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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人接。
兩個電話同時響著。他又抄起了第三部電話,撥了繼紅手機的號碼。
通了,是繼紅的聲音,他喜出望外。
“繼紅,你現在哪裡?”
“國慶哥,你,你還活著?!”繼紅驚訝起來。
“當然活著。”
“你是怎麼游上岸的?那條船停在哪裡?”
“上岸?船?什麼船?”
“你不是”
丁國慶大聲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哪裡?”
“我在飛機場。”
“飛機場?”
“送林姐上飛機去福建。”
“停住,把她立即拉回來!”
“已經起飛了。”繼紅的聲音也驚慌起來。
“什麼?你混蛋!”丁國慶吼叫。
“剛剛起飛。國慶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馬上回來見你。”
“你們真愚蠢!”丁國慶怒不可遏:“繼紅,你馬上跟著飛,要馬不停蹄,在舊金山或是安格拉奇追上林姐,把她劫下!”
“為什麼?”
“快執行吧。你要想盡一切辦法,不能讓她去大陸。就是到了福建,也不能叫她進機場。拉她立即返回。”
“我明白了。不管什麼航班,我會連夜飛的。國慶哥,你別太著急了。在我們回來之前不許你離開紐約,不能演‘空城計’!”
“我知道。”
“阿芳怎麼樣?”繼紅問。
“不用你管了。”
“我會隨時跟你保持聯絡!”
“快,快上飛機。”
早晨,大雪停了,海面上飄浮著濃濃的霧。小海灣裡霧氣更濃,雖稱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兩米左右是最遠的能見度。
太陽在地平線上剛一露頭,傑克像個忠實的老家院,邁著不緊不慢的碎步,巡視著海岸和房前屋後。
丁國慶的汽車朝著小海灣的方向駛來。雖然濃霧妨礙了他的視線,但是他的車速並未減緩。他的心如同一團火,在不停地燃燒。在林姐的辦公室裡,丁國慶整整一夜沒有閤眼。他始終弄不明白,林姐為什麼會那麼幼稚,為什麼就那麼輕信。這是明擺著的騙術圈套,她怎麼就那麼容易往裡鑽。
另一個使丁國慶焦急的原因,就是阿芳又一次不知了去向。他往她的住處打了幾十次電話,幾乎是每隔幾分鐘就打一次,可是始終就是沒人接。
今晨不到五點,他就趕到了阿芳的住處。奇怪的是,人沒了,東西還在,沒有留下她要去哪裡的痕跡。他想再問問繼紅。可繼紅的手機電話已關掉,顯然已經上了飛機。
阿芳究竟到哪兒去了?是不是又被郝仁劫走了?他懷疑,可他又不相信。因為阿芳的住處,除了他和繼紅,沒人知道。
丁國慶準備回一趟小海灣,寫好留言,讓鼕鼕和薩娃彆著急。今天是週六,她倆到家的時間一般都在中午。安排好她們後就立刻返回曼哈頓,尋找阿芳,追殺郝仁。
丁國慶把車子停在了車庫,叫了幾聲傑克。傑克立刻從霧裡飛出來,竄到他的身邊。他蹲下來摸著它的頭,察看一下它的神色。他從傑克那不安的眼神裡,發現小海灣裡情況不對。傑克不停地搖動著它的頭,眼珠上蒙著一層混混的淚。
“傑克!”丁國慶叫了一聲之後,緊跟著這個從不言語的忠誠衛士跑進了屋。
“啊!阿芳——!”丁國慶大叫起來。
二條細細的電話線擰成一股繩子,一端掛在客廳的吊燈架上,另一端套在了阿芳的脖子上。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丁國慶哭喊著,把阿芳從吊燈架上抱下來。他聲嘶力竭地喊著:“阿芳!阿芳!你,你,為什麼呀???”
阿芳的四肢還沒硬,身上仍存有一點兒體溫。顯然,阿芳剛自殺不久。丁國慶對著她的嘴長時間地做著人工呼吸,可是無濟於事。
阿芳死了。
在客廳的茶几上,放著她給林姐,應該說是給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段話。
親愛的林姐:
謝謝你把我帶到了這個安全的環境,美麗舒適的家。我明白你在做什麼,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能,真地不能。我代替不了你。
看得出來,你和國慶相處得非常和諧,我絕不能做你們的障礙。國慶是你救出來的,他本來就應屬於你。
國慶是個好男人,真正的男子漢,咱們不能毀了他,毀了咱們的後代。我恨我為什麼非要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