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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子要是玩兒混的,炸了船,我兒子連同他,還有三、四百名的偷渡客,全都得葬身海底。”
“我立即下令,讓他住手。”
“大妹子,你現在找得到那船的位置嗎?丁國慶又怎麼能聽到你的指令?算了,別耍這套了。”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你先告訴我,丁國慶還能聽你的指揮嗎?”
“聽,一定能聽。”
“這點我也不懷疑。你必須馬上與他聯絡,命他從那條船上撤離。我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他身上沒帶通訊器材,我無法與他聯絡。”
“問題就在這裡,你應該明白。你立即起飛來永樂。”
“去福建?”
“非來這裡不可。現在能與那條船上進行聯絡的,只有我這一個電臺,你必須馬上到我這裡,不然就來不及了。我估計,丁國慶最多能同郝仁抗爭兩天。兩天之內不解決,定會船毀人亡。”
“兩天?”
“配合不配合由你,起飛不起飛你定。不過,大妹子,這事可是非同小可呀。你知道,我也從來沒有著過這麼大的急。千鈞一髮,還是馬上飛來吧。”
“你能確保丁國慶的性命?”
“瞧瞧你,放他又不是第一回了。你不會忘記,我是個守信譽的人。再說,那船上還有我兒子。不救了國慶,也得救郝仁呢。”
“丁國慶是怎麼上的那條船?”
“我怎麼知道。”
“你為什麼不命令郝仁,立即停止爭鬥,改航或者靠岸。”
“說得輕巧。船一動,丁國慶在艙底就扔一個炸彈。少廢話,爭取時間要緊,別再多嚕嗦了!”
“好,我今晚就飛福建。”林姐做出了決定。
天全部黑了下來,美華貿易公司的整座樓裡沒有一線燈光。它就像一個實心的大鉛錘,壓在百老匯大街的東頭。
丁國慶已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行頭,西裝革履地走在大街上。他在美華貿易公司大樓下停留了一會兒,四外看了看,一閃身,鑽進了直通林姐辦公室的電梯。
丁國慶感到樓裡有些異常。雖然平時在這個鐘點兒樓裡也是空的,但不像今天這麼安靜,個別辦公室總還有一些人在加班,樓道里總會有人走動。可今晚,不僅樓外樓裡一片漆黑,而且靜得都會使人產生嗡嗡的耳鳴。
他走出電梯,摸到了林姐的辦公桌。細聽了一會,覺不出有什麼動靜,就伸手開啟了檯燈。檯燈下有一封信,定神一看是林姐的字型,臺頭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這是一封林姐留給丁國慶的信。
國慶:
我走了。去幾天,也許永遠不歸。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這封信,或者是否能看懂這封信。不管你看得到看不到,看得懂看不懂,在等待你回來,等待我上班機的這段漫長的時間裡,無聊,也許是有意,給你寫下了這封信。
國慶,我愛你,深深地愛著你。你原是我的夢,我生命的最大期望。可是阿芳來了,我的夢碎了,我沒了指望。
我見到了阿芳。她的那張臉,以及她的身世,撞擊著我的靈魂,打垮了我的身體。我終於發現,我的靈魂比她的那張臉要醜陋得多,我的身體比不上一堆朽肉。我要贖回自己所犯下的罪孽,還清我欠她的債。
去吧!回到阿芳那裡,好好地照顧她,和她好好地過日子,做她的保護神。我衷心地祝願你們倆永遠廝守在一起,遠遠地離開紐約,離開這血腥的環境。走吧,祝你們一路平安。
國慶,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這裡的公司,長島的小海灣,還有那個你最喜歡的中美州島嶼,以及島上我們存放的錢,統統都是你的。不過,我不希望你擁有這一切。在你帶阿芳遠離這兒之前,把這些東西全都賣掉。賣掉的錢分給我的鼕鼕和薩娃一份,並幫我安排好他們的將來。
此次去大陸有一定的風險。我也曾考慮過,也許這裡面存在著一個騙局。不過,我顧不了這些了。你為我付出了全部,為了我的生命,從沒想過自己的安危。現在該輪到我了。為了你能生還,我決定去福建。
國慶,再見了!不,很有可能是永遠。
我一個人先走了。相信我們還會相逢,相逢在永恆的天國。
欣欣。
94年1月曼哈頓
丁國慶看完了信,雙手哆嗦著拿起電話,撥通了林姐的手機。
沒人接。
他又在另一部電話上撥通了長島小海灣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