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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的關係被張雲峰掌握。後來,黎兆平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自己又不想離開電視臺的職位,就將公司一分為二,一半交給黎兆林。一半交給陸敏,張雲峰便在陸敏的手下當總經理。這時候,黎兆平不再倒騰緊俏物質了,也因為市場變了,經濟發展之後,物質開始豐富起來,已經沒有了緊俏物質這一概念,更沒有了市場價和劃撥價。所以,陸敏便轉變了經營方向,開始主營房地產。
房地產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經營的,首先你得批地。地皮掌握在一些實權人物手裡,你如果想得到地,就一定得放水。可這些事,張雲峰一直插不上手,主要是陸敏在掌握。作為董事長,陸敏只幹兩件事,一是疏通關係,二是掌握財權。中國社會是一個關係社會,關係就是金錢,陸敏深知這一點,哪怕是自己的總經理,也不得不留一手。張雲峰並不清楚陸敏和那些實權人物之間,是否存在經濟上的來往。
審了兩天,幾乎一無所獲。龍曉鵬知道,不能再等了。自己最缺的是時間,外面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這麼耗下去,自己就完蛋了。從第三天開始,龍曉鵬開始主審陸敏。
龍曉鵬原以為,陸敏只是女流之輩,應該更容易對付。可一上來,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陸敏呢?好在事前見過一次舒彥,心中有底,龍曉鵬這是最後的瘋狂,只要自己咬著牙熬幾天。龍曉鵬自己便是泥菩薩過江。她採取的策略是主動出擊。見龍曉鵬進來,陸敏便說,龍曉鵬龍書記,我懷疑你濫用職權,非法逮捕,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龍曉鵬略愣了一下。說,開玩笑,我濫用職權?你有什麼根據?
陸敏說,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我看過你們出示的逮捕證,是你簽發的。
龍曉鵬問,你認為我沒有簽發逮捕證的權力?
陸敏說,我相信你有簽發權,同時,我也知道,你的簽發權,必須得到授權。我知道逮捕證簽發的程式,必須檢察院審批後才能簽發。你把檢察院審批的檔案拿給我看,我只要看到了那份檔案,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否則,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龍曉鵬說,那是我們的內部檔案,你無權看。
陸敏說,那我總該有權保持沉默吧?而且,你實施的是逮捕,我有權要求見我的律師。
無論龍曉鵬上什麼手段,陸敏將牙咬得緊緊的,果然一言不發。龍曉鵬以為陸敏總會熬不住,可他嚴重低估了女人的忍耐力。龍曉鵬折磨了陸敏幾天,最後,真正受到折磨的,倒更像是他自己。
林業廳招待所。大會議室內。
冷青正在主持戰前會議。冷青主持的雍州新城保安毆打業主致殘案,一度因為行政干預,專案組成員被抽調得只剩下他一個光桿司令。有關結案報告,早已經遞上去,但因為趙德良始終沒有畫囤,案子便沒有結,專案組也就沒有轍,由冷青獨自扛著這面大旗。
幾天前,趙德良深夜開會,提議對此案進行更深入的調查,彭清源立即明白了趙德良的用意,親自出面,替冷青抽調警力,劃撥資金。有兩住的插手,事情異乎尋常的順利,公安方面,由冷青點人,不·管點到哪一個,全部一路綠燈。冷青自然要自己那個大隊,此外,還從其他大隊抽調了部分人,一時間,專案組兵強馬壯,實力之強,歷史少見。檢察院方面,原本考慮按照正常程式,派出一個小組同步跟進這一案件。彭清源明白,趙德良之所以提出公安和檢察聯合辦案,其用意,顯然不是為了加快辦案速度,而在於此案背後可能涉及職務犯罪。他曾聽說,這個雍江地產公司,背景極為複雜,董事長是陳運達的外甥古昌華。彭清源之所以只是在報告上畫了圈圈,也因為他在雍州市立足未穩。現在,趙德良要辦這個案子,他自然樂得助一臂之力。
正是基於這一想法。彭清源決定組織一次重拳出擊。所謂重拳出擊,僅僅只是檢察院,顯然還不夠,更應該把反貪局派出去。
反貪局雖然屬於檢察院的一個調查機構,但檢察院辦案和反貪局辦案,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檢察院的職責,是對公安局偵辦的案件進行核查,然後根據案情,向法院提起公訴。檢察院更偏向於對辦案程式的監督以及辦案程序的協助,而不是具體地涉及案件的偵查。反貪局的職責,又與檢察院其他機構不同,他們是職務犯罪的偵查機構,從辦案手段上說,和公安局刑警隊,是沒有太大區別的。既然彭清源已經明白了趙德良的用意,他便想到,這個檢察院聯合辦案,表面上要看成是檢察院的提前介入,實際上,卻是要關注此案中可能存在的職務犯罪。那麼,由反貪局派人,是再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