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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央退避到了牆邊。空間讓出來了,不速之客也就沒有停步地繼續前行
了,步子還像先前那樣不同一般,既穩健,又均勻。他一步一步走出藍屋,進入紫色的一間,
出了紫屋又走進綠色的那間,穿過綠屋再走進黃色的一間,再進入白色的一間,由此再到紫
羅蘭色的那間。普洛斯彼羅君王已決定採取行動逮住他。因為憤怒,因為恥於剛才的一時膽
怯,君王發瘋了。他匆匆忙忙衝過六間屋子。大家都嚇得魂不附體,因此沒一個人跟過去。
他高舉一把出鞘的短劍,急吼吼地殺向那個撤退的人。兩人相距不過三四英尺了。當時來者
已到了黑色房間的盡頭。他猛一轉身,面對追兵而立。伴著一聲刺耳的慘叫,那把短劍寒光
一閃,掉到烏黑的地毯上去了。隨之仆倒的,是普洛斯彼羅君王的屍體。那幫狂歡作樂的人
見此情景鋌而走險,他們一哄而上,湧進黑色的房間,一把抓住了肇事者。那高高的身軀分
明直挺挺地豎在黑檀木時鐘的暗影裡,一動未動,可讓眾人驚魂驟起、喘作一團的是,他們
使猛勁一把抓住的,竟然只是一襲壽衣,一個殭屍面具,裡面人跡全無。
至此,大家公認“紅死魔”已尋上了門,賊一樣於夜間潛來。狂歡作樂的人們,一個接
一個倒在剛剛狂歡過的地方,個個都是一副絕望的姿態。鮮血滿地。黑檀木時鐘也隨著放浪
生活的終結而不再敲響。火盆裡的火光也熄滅了。黑暗、衰落和“紅死”統領一切。
(1842年)
瓶子中的手稿在死亡將至之際,沒有秘密可以隱瞞。
——基諾《阿蒂斯》對於故國和家人,我幾乎沒什麼要說的。歲月漫漫,一切已面目全
非。我離開了故土,疏遠了親人。世襲的家產使我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教育;善於冥想的癖性
使我早年辛勤積累的知識條清縷晰。在所有知識中,德國倫理學家的著作給了我莫大的喜悅。
這並非因為我對他們瘋狂的雄辯盲目地崇拜,而是因為我能憑著嚴謹的思維習慣,不費力氣
地識破他們的虛偽。人們常常責備我天賦匱乏,想像力不足也成了我永遠的罪惡,觀念中的
懷疑論則一直使我臭名昭著。事實上,我擔心的是,我對物理學的濃厚興趣,這已使我的腦
子中瀰漫著這個時代的錯誤思想——我是說,現在的人習慣於把偶發事件歸結為與這門科學
原理有關,甚至對與之毫無瓜葛的事,也要這麼看。總的說來,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容易脫
離真實的世界,迷信胡謅瞎扯的空想。我想,我得先寫來這麼一段引子,以免下文要說的令
人難以置信的故事,給人看作語無倫次的拙劣想像,而不是看作一次沒有空想成分的真實經
歷。
我在異鄉遊蕩了多年。18 X X年,我登上了從巴塔維亞港駛往巽他群島的航船。巴塔維
亞位於物產富饒、人口眾多的爪哇島。我成了這艘船上的一名乘客——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