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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穴,或說壁龕。它大約深四英尺,寬三英尺,高六七英尺。看上去當初建造它並沒特別
的用處,不過是支撐地下墓穴頂部的兩根支柱間的空隙罷了,倒是背靠著堅固的花崗岩壁,
就在地下墓穴的其中一堵牆上開闢而出。
福圖那託舉著昏暗的火把,竭力朝壁龕深處仔細探看,可就是白費力氣,火光微弱,根
本照不見底。
“往前走,”我說,“白葡萄酒就在這裡面。至於盧克雷西嘛”
“他是假內行,”我的朋友一面搖晃著往前走,一邊打斷我的話。我緊跟在他的屁股後
面。眨眼間,他就走到壁龕最裡面了。一看前路被岩石阻斷,他不知所措地傻站在那裡。片
刻工夫,我已把他拷在花崗岩上了。花崗岩壁上裝有兩個鐵環,橫間隔為兩英尺左右,一個
環上掛著根短鐵鏈,另一個環上是個掛鎖。幾秒之內,我就把他用鐵鏈攔腰拴好了。他大為
驚駭,都忘記了反抗。我拔掉鑰匙,退出了壁龕。
“伸手摸摸牆壁,”我說,“一下子就能摸到硝石。真是溼得厲害。我再求你一次,回
去好不好?不回?那我肯定得離開你了。走之前,我得先力所能及地關照你一下。”
我的朋友驚魂未定,失聲喊道:“白葡萄酒!”
“沒錯,”我回答,“白葡萄酒。”
這麼說著,我就在屍骨堆裡忙開了。我在上文提過這堆屍骨。我把屍骨拋在一邊,很快,
就扒出好多砌牆用的石頭和灰泥。藉著這些材料和那把抹子,我精神抖擻地在壁龕入口砌起
牆來。
第一層還沒砌好,我就發現,福圖那託的醉意差不多已消失了。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
壁龕深處傳出了一聲幽幽的呻喚。這就是他清醒的跡象。這呻喚聲不像是發自一個醉鬼之口。
隨即,是長時間的高度靜默。我砌了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然後就聽到瘋狂搖晃鐵鏈的
聲音,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為了聽得更稱心,我索性停下手中的活,一屁股坐到屍骨上。
待到叮噹聲最終平息下來,我這才重新拿起抹子,一口氣砌上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牆
面這時也差不多齊胸高了。我再次停了手,把火把舉過石牆。幾線微弱的火光,照在了裡面
的人影上。
突然,那個上了鎖鏈的人影爆發出尖聲長嘯,彷彿要拼命嚇退我。有一瞬間,我躊躇起
來,渾身簌簌發抖,但馬上就拔出長劍,開始用它在壁龕裡邊摸索;可一轉念,我卻又放下
心來。墓穴構造堅固,我把手放在上面,感到挺滿意。我再次走近牆邊,鎖著的人大聲喊叫,
我也大聲喊叫。他叫喚一聲,我應和一聲,叫得比他還要響,還要底氣十足。我這一叫,被
鎖住的人也就啞巴了。
已是午夜,我快完工了。第八層,第九層,第十層都砌好了。最後一層,也就是第十一
層,也差不多了,只消填進去最後一塊石頭,塗上最後一抹灰泥即可。我拼命搬起最後一塊
石頭,把它的一角放到該放的位置。不料壁龕裡卻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嚇得我毛髮倒豎。
笑聲過後,是個悽切的聲音,我好容易才聽出是貴族老爺福圖那託。只聽得——“哈!哈!
哈!——嘿!嘿!嘿!——真是個高階的笑話——太絕妙了。等會到了邸宅,就有得笑了。
嘿!嘿!嘿!——邊喝邊笑——嘿!嘿!嘿!”
“白葡萄酒!”我說。
“嘿!嘿!嘿!——嘿!嘿!嘿!——對,白葡萄酒。可還來得及麼?福圖那托夫人還
有別的人,不是在邸宅等我們麼?咱們走吧。”
“對,”我說,“咱們走吧。”
“看在上帝份上,來瓶蒙特裡梭!”
“對,”我說,“看在上帝份上!”
可說完這話,怎麼都聽不到回答了。我漸漸不耐煩起來,大聲喊道——“福圖那託!”
沒人答話。我又喊了一遍——“福圖那託!”
還是沒人答話。我將火把塞進尚未砌嚴實的牆孔。火把掉到裡面去了。一陣鈴鐺的叮噹
聲隨即傳了出來。我心裡不舒服起來。這是墓穴的潮溼所致。我趕緊幹掉剩活。我把最後一
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