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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
此看來,牆壁與地面是徹底分離的。事實正是這樣。我拼命從那道縫隙向外看,當然這麼做
不過是徒勞而已。
我剛放棄這一企圖,立刻發現牢房起了不可思議的神秘變化。我先前已觀察過,牆上的
那些鬼怪圖輪廓雖然相當清晰,但色彩似乎模糊了。可眼下,色彩即刻間卻呈現出驚人的變
化,而且越來越光輝奪目。這使得那些妖魔鬼怪的畫圖更其可怕,就算神經沒我脆弱的人,
也會嚇得兩股戰戰。先前從沒看到過那些鬼怪有眼睛,可現在,一雙雙魔眼從四面八方瞪著
我,目光中還流溢位瘋狂而可怕的歡快,閃出火焰般可怕的光芒,我無法迫使自己相信那火
是虛幻的。虛幻!——在呼吸之間,已有鐵板燒熱的氣息撲進鼻孔!牢房裡瀰漫著令人窒息
的味道!那些盯著我受煎熬的魔眼一閃一閃的,也越來越亮了!深紅的顏色越來越濃烈,在
那些血淋淋的恐怖畫圖上漫射。我氣喘吁吁!我難以呼吸!毫無疑問,這是那幫折磨我的家
夥設好的陰謀。哦,冷酷的惡魔!為躲開熾熱的鐵壁,我只得朝地牢中央退縮。想到即將被
活活烤死,陷坑的涼爽倒成了精神撫慰劑。我迫不及待地衝到那致命的坑邊,瞪圓了雙眼往
下看。燃燒的屋頂發出的亮光,照徹了坑內的角角落落。我有一刻是癲狂的。我的心靈拒絕
領悟眼見的事實。但最後,它還是硬闖進了我的內心——在我發抖的理智上,烙下了深深的
印記。哦,不可言傳!哦,恐怖!哦,登峰造極的恐怖!我尖叫著逃離坑沿,悲痛地掩面而
泣。
溫度在急劇升高。我再次抬頭張望,渾身好似發瘧疾一樣打顫。地牢裡第二次起了變化
——這一次顯然是形狀上的變化。和以前一樣,我一開始也是怎麼都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
麼。不過這一次我很快就吃準了原因——由於我連續兩次脫險,宗教法庭在加快進行報復。
這次再難與死神周旋了。地牢是正方形。可現在我看到,鐵壁的其中兩個角已經變成了銳角,
另外兩個則成了鈍角。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駭人的變化飛速加劇。瞬息之間,地牢就變成
了菱形。但變形還在繼續——我一點都不希望他停止。我可以把火紅的牆壁擁進胸膛,作為
我永恆的裹屍布,就此獲得安寧。“死亡,”我說,“除了死於陷坑,我接受任何死亡!”
白痴!我難道不知道,火燒鐵壁就是為了把我逼入陷坑?難道我抗得住鐵壁的熾熱?難道我
經得起它的壓力?此時,菱形變得更扁了,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我有片刻的思考餘地。菱
形的中心,當然,也就是它最寬的地方,已橫在了張著血盆大口的深淵上。我退縮著——但
絲絲逼近的鐵壁,不可抗拒地推著我前進。最後,我的身體烤焦了,它扭動著,翻騰著,可
地牢堅實的地板上,已無我的立錐之地。我不再掙扎。我最後響亮、悠長、絕望地尖叫了一
聲,為痛苦的靈魂尋到了發洩的出口。我感覺到自己在陷坑邊緣搖搖欲墜——我移開了目光
——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嘈雜的人聲,聽到了一陣嘹亮的聲音,像是無數號角的奏鳴。我還
聽到了似乎是雷霆萬鈞的刺耳的聲音!熾熱的牆壁“刷”地一下恢復了原狀。正當我暈乎乎
地快要跌入深淵之際,一隻手臂伸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那是拉薩爾將軍的手 。法國軍
隊已開進托萊多城。宗教法庭淪陷敵手。
(1842年)
一桶白葡萄酒福圖那託對我百般傷害,我都儘量忍氣吞聲,不過一旦他膽敢侮辱我,我
就要發誓報復了。您是熟知我的脾性的,總不會當我只是說一說嚇唬人。總有一天我要報仇
雪恥。這個念頭堅若磐石。既然主意已定,就沒想著會有危險。我要讓他吃夠苦頭,而且不
留後患。復仇的反得報應,這筆賬就是沒了清;復仇卻不讓仇家知道是誰害他,這筆賬同樣
沒算清。
要知道,我的任何言行都沒讓福圖那託懷疑是居心不良。我依舊對他笑臉相迎。他可沒
察覺到,如今我可是笑裡藏刀,一心要宰了他。
福圖那託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