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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地道了聲,“謝謝!”
巴茲把晚餐盛在一個從機車輪胎上拆下的蓋板上,盤腿坐在垃圾中剔著魚骨頭。”想來點嗎?”
“不,謝謝,我剛吃過晚飯。”
“上帝啊,這太不像話了!”哈瑟維叫道。
“啊,”邁爾斯說,“我改主意了。就嘗一點”
巴茲用刀尖挑起一點魚肉,伯沙瑞的手抽動了一下。邁爾斯張口咬住——就像野營燒烤,他帶著消遣的微笑看著哈瑟維,嘴裡嚼得咯吱響。巴茲朝伯沙瑞晃晃酒瓶。
“你的朋友也來點嗎?”
“他不能。”邁爾斯解釋道,“他在工作。”
“保鏢。”巴茲咕噥道。他再一次用那種奇特的表情看著邁爾斯,夾雜著恐懼和別的什麼,“你到底是誰?”
“你什麼也不用害怕。不管你在逃避什麼,反正那肯定不是我。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向你作出保證。”
“弗族。”巴茲倒抽一口氣,“你是貴族。”
”哦,是的。那你到底是誰?”
“什麼也不是。”他狼吞虎嚥地吃他的魚,邁爾斯想知道他最後一次吃飯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在這樣一個地方,要做什麼也不是的人很難。”邁爾斯評論說,“每個人都有編號,這裡沒有那麼多空隙可以讓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鑽。那可得花不少力氣,還得有靈活的頭腦。”
“你說得對。”巴茲含著滿嘴的魚肉,贊同地說,“這是我住過的最糟的地方。你必須不停地挪地方。”
“你知道。”邁爾斯試探性地說道,貝拉亞大使館會幫你回家的,如果你想的話。當然,你以後要付錢的,他們對收款相當嚴格——他們不會讓搭便車的人免費旅行——但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煩”
“不!”簡直就是一聲野性的吼叫,聲音在空曠的再生中心輕輕迴盪。巴茲下意識地降低嗓門,“不,我不想回家。我遲早會在航空港找到份工作,然後乘飛船去個更好的地方。很快。”
“如果你想找工作,”哈瑟維急急忙忙地說,“你只要登個記,去”
“我有我自己的方式。”巴茲嚴厲地打斷他。
有眉目了。巴茲不想去任何地方登記。邁爾斯一本正經地向哈瑟維解釋。“到目前為止,在貝塔殖民地的領土上巴茲是不存在的。他這個人不在這兒。在資訊網路上沒有他過境情況的記錄,就計算機的角度上看,他從沒有抵達過貝塔,也就是說,他從沒有經過海關——我打賭用的手法十分聰明。他沒有在境內進過食,沒有住過旅館,沒有購物記錄,也不登記或被記錄——他寧可餓死也不會做那些事的。”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為什麼?”哈瑟維問。
“逃亡者。”站在高處的伯沙瑞簡潔明瞭地說,“我曾見過。”
邁爾斯點點頭:“我想你說對了,軍士。”
巴茲站起來:“你是兵役安全域性的!你這個長得七扭八歪的小雜種——”
“坐下。”邁爾斯不溫不火地制止了他,“我誰都不是。我只是沒你那麼擅長逃亡。”
巴茲猶豫著,邁爾斯認真地看著他,突然,所有的愉快心情跑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的猜想,他問道:“我不知道對不對。士官嗎?不對。中尉?”
“是的。”那人咆哮道。
”一個軍官。是的。”邁爾斯咬著嘴唇,考慮著,“出幹一時衝動?”
巴茲一臉苦相,勉強地說:“技術上講,是的。”
“呣,”一個逃亡者。真是匪夷所思,居然有人因為懦弱而逃避令人嫉妒、神氣的軍人身份,寧可像寄生蟲一樣苟且偷生,他真是因為怯懦逃跑嗎?或是別的罪行?也許是因為一個過失——某種可怕的、致命的錯誤?技術上講,邁爾斯有義務為兵役安全域性看管住這個傢伙,但他今晚來這兒是為了幫他,不是毀了他。
“我不明白,”哈瑟維問,“他犯了罪嗎?”
“是的,非常嚴重的罪行,在戰鬥中臨陣脫逃,”邁爾斯說,“如果他引渡回國,將被判車裂之刑。技術上講。”
“聽起來並不是那麼糟,”哈瑟維聳聳肩,“他已經在我的再生中心住了兩個月了,總不會比這更糟了吧,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的quarter①”邁爾斯說,“嗯,不是指住宿,而是把人切成四份。”
①該詞有多重含義,其一是“分為四份”,其二是“士兵駐紮,宿營”。哈瑟維認為是後者,實際上邁爾斯的意思為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