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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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票仍然有效,我不願意把它浪費掉。”
“您放心,漁船的人不會要您大價錢的,而且船公司也可能給您退票。”
馬弟雅思聳了一下肩膀。他注視著一個人從登陸斜橋那邊沿著防波堤走過來。
“我看不可能,”他說,“而且要乘漁船的話,馬上就得上船,對嗎?”
“還有整整一刻鐘。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回去拿行李。”
“可是沒有時間吃早飯了。”
“我可以很快地給您煮一杯淨咖啡。”
店主人馬上俯身從開著的食具櫃裡拿了一隻杯子,可是馬弟雅思做了一個手勢攔阻他,裝出不滿意的神氣說:
“如果我不能夠從從容容地喝一杯上等的牛奶咖啡,再加上二三片牛油麵包,我是動也不能動的。”
店主人兩臂向上一伸,微笑起來,表示既然如此,就無法可想。馬弟雅思轉過臉來望著玻璃門。那個穿紅色衣服在防波堤上走著的漁民,似乎當人們不注視他的時候就停在原地不動,否則像他那樣正常地走著,在剛才一問一答之間,早已走得很近了。沿路佈滿了籃子和漁具,要走得慢一點是很容易的事。馬弟雅思注視著他的時候,漁民很快地越過一件又一件的障礙物。
馬弟雅思用微笑來回報店主人,然後加上一句:
“何況我還要去付清房租。這時候我的女房東大概不會在家裡。”
他又向玻璃門望了一眼,感到同樣的驚異:那個漁民恰好停留在一分鐘以前馬弟雅思的視線離開他時的原地方,繼續用均衡而迅速的步伐在漁網和漁具中間走著。只要別人的視線離開他,他就停下來;只要視線回到他身上,他又繼續走起來——彷彿始終沒有停頓過,因為別人無法看見他停下來和再走動。
“隨您的便吧,”店主人說,“既然您這麼願意留在我們這裡哦馬上去給您準備吃的。”
“好呀,今天早上我餓了。”
“一點也不奇怪!昨天晚上您簡直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下去。”
“通常我總是在早上肚子餓的。”
“不管怎樣,可以說,您相當喜歡我們這地方。您很怕在這兒少住一天。”
“這兒,您知道,是我早就熟悉的地方。我是在這兒出生的,我已經告訴過您了。”
“您有充分時間喝完一杯咖啡再回去拿行李。至於錢,您留在這兒花的錢更多。”
“算了!沒有關係。我不喜歡在最後一分鐘作出決定。”
“隨您的便吧。我馬上給您準備吃的礁!小路易來了,來得正好。”
大門開了,走過來一個穿著褪了色的紅衣服的水手,就是剛才在防波堤上走著的那個。他的臉對馬弟雅思說來倒也不是陌生的。
“別費心了,孩子,”店主人對他說,“人家不要乘你的破船。”
旅行推銷員對那年輕人作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我並不過分急於離開這兒,您知道。”他說。
“我倒以為您急於離開這兒。”店主人說。
馬弟雅思偷偷地望了他一眼。從店主人的表情看來,似乎他的話裡並不包含別的意思。那個年輕水手並沒有放開門的把柄,他輪流地注視他們倆。他的臉瘦削而嚴肅,眼睛彷彿看不見任何東西。
‘嚇,’馮弟雅思再說一遍,“我不那麼著急。”
沒有人回答他。店主人站在櫃檯後面,背靠著內室的門框,臉朝著那個穿紅布水手服和長褲的水手。現在那個年輕人的眼珠凝視著後牆放彈球機的那個房間的角落,彷彿在等什麼人。
最後,他喃喃地說了些什麼就走了出去。店主人也出去了——從內室的門到裡面去——可是馬上又回來。他繞過賣酒櫃臺一直走到玻璃門邊向外望。
“這種毛毛雨,”他說,“要下一整天呢。”
他繼續對天氣發表了些意見——總的是關於島上的氣候,也談到最近幾周的氣象情況。馬弟雅思正在擔心又會談到他不肯走的那些不成其為理由的理由,可是店主人彷彿反而完全贊同起他來了:今天這種天氣的確不是乘漁船旅行的日子、這倒不是怕暈船,海面這樣平靜是不會暈船的;怕的是這麼小的一條漁船沒有適當的地方避雨;暴雨一來,船末到埠,旅客就會渾身溼透。
店主人又對這些漁船的骯髒表示不滿:即使他們整天用大桶大桶的水來洗船,船上的各個角落總是有碎的魚肉,彷彿邊洗邊長出來似的。船上的繩纜木碰則已,一碰就滿手油汙。
馬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