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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星期一春天的天氣令人心曠神怡,但是,這種好心情被那些轟炸機和許多在進行訓練的飛機的連續不斷的轟鳴聲破壞了。李子樹開花了,早繡線菊也開了。
上午來了兩名婦女,她們在模範監獄見到了她們的丈夫。她們已經能給她們的男人送食物和衣服。蔣師傅去模範監獄看他的兒子是否在那裡。我們現在知道有些人,是在12月16日那個可怕的日子裡被抓走的。我將3名男子的外貌特徵資料送給了福田。我多麼希望他能真的努力,使那些平民獲釋!下午5時。我去學校西面虎踞關一帶散步。瑪格麗特·湯姆森(MargaretThomson)前任廚師的母親,依然守著她那小小的家,直到現在,她還是擔驚受怕,希望我進去看看被破壞的情況。她花了大約10分鐘才拔掉門閂,開啟門鎖。裡面是一片令人同情的景象,所有的東西都亂七八糟,許多傢俱已被當做柴火燒了。大概是12月中旬,當她那年老的丈夫說他沒錢時,就被日本兵拖出屋子槍斃了。我問道:“菜農在種春季的蔬菜嗎?”她回答說,原安全區附近的那些菜農開始種了,但較遠的菜農沒種,因為,清涼山上計程車兵們如果看見男人在田裡,馬上就會下來,還要菜農把蔬菜都挖給他們,否則就交錢給他們。他們仍然來要姑娘,但不如以前頻繁了。現在,南京城裡根本沒有法制,有的只是偷盜和屠殺。回校時,我順便取下幾面安全區的旗幟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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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8年(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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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本週想寫的關於1月14日到3月31日期間的報告列了個提綱。由於不斷地被打擾,所以我現在無法在辦公室裡工作。
你們中曾來金大禮堂做過禮拜的人,現在見了這個地方一定會大吃一驚,南面一半堆著成麻袋的麥子,足有看臺那麼高;北面一大半堆著成麻袋的大米和麵粉。門廊裡有兩臺機器忙著碾麥子,以便日後供給粥廠或出售給難民。這些麥子是裡格斯和索恩用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星期,為難民“偷”來的。
3月29日,星期二上午,飛過金陵女子文理學院上空的飛機一批就多達10架,都是朝西北飛去的。貝茨今天收到了3月28日的《字林西報》,這太好了。
新政府好像是昨天舉行就職典禮的,它原本於3月15日就應該成立了。
儘管人們一直在議論唐紹儀將出任這一職務,一位叫梁鴻志的先生擔任名義上的首腦。
新政府和北京政府有什麼關係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有些人說,南京政府受北京政府的控制,另一些人說,南京政府控制北京政府,還有一些人說,它們是相互獨立的。如果透過不合作來阻止日本的企圖,那該是多麼容易的事啊!我們聽說,所有政府成員都回上海去了。
我今天去看金陵大學的難民工作。他們現在有九百多名學生在學習,上課的老師大多是難民。除了宗教課外,他們還要上英語課和日語課。陳嶸博士除了幹其他的工作外,還要組織上述課程的教學管理工作。他們那裡的女難民現在住在校園北邊的3幢房子裡,大約有二千人。在過去的10天裡,他們接收了500人,幾乎全是從農村來的。今天,他們又允許50人進來,這說明離和平還很遠。在臺階上,我看見一名男人和他的妻子,還有4個小孩,早在去年12月,當他們下關的房子被燒掉時,他們就去了江北,回來的路上被盜匪搶劫一空。
我們現在透過火車、汽車和日本輪船與上海聯絡。六百多名日本平民,包括婦女和兒童,已抵達南京,他們大多是來經商的。然而,美國人要進城還是不可能,即使是醫生和護士也不行,日本人的理由是南京還不安全。蓋爾先生已獲准從蕪湖來南京。貝茨和福斯特先生正在努力爭取前往上海辦事,但還沒有獲得准許,這看起來的確有些歧視。我不知道南京城裡有多少家日本商店開張,但絕對不止幾家。
早繡線菊正在怒放,野月桂樹也開著花。兩種水仙花剛剛開花。實驗學校的樹上棲息著許多鳥,垂柳不高不矮,優雅得體,一些翠鳥在長長的相互纏繞的柳枝間飛鏢似的穿來穿去,真是一幅動人的景象。
有16人參加了今天早晨的晨禱儀式,曾經有一次只有我們5人參加。
3月30日,星期三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春日。中國朋友們看起來瘦了,因為他們脫掉了幾層夾衣。飛機活動仍很猖狂。
程夫人已經安排許多婦女開始重新制作去年秋天為傷兵做的衣服,這是幫助我們這個難民所裡最窮的婦女脫離貧困的一個辦法。一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