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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和地下室。他說我們的防空洞修建得很好,選址也不錯,並認為我們的防空洞能夠抵禦轟炸。但我個人認為,這些防空洞經不起炸彈的直接命中,但是直接命中的機會畢竟很少,幹嘛要庸人自擾。
晚上11時。每晚天黑後我們都能清楚地聽到外面路上的聲音。我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聽起來像是澆築水泥的聲音。也許是在我們附近修建防空洞。今晚我們收到了紐約“創始者董事會”的一封電報,告訴我們美國的朋友沒有忘記我們。他們用的詞是“站在我們一邊”。我們覺得他們不妨說“坐在我們一邊”,因為我們每天有數小時是坐在防空洞裡度過的。
9月24日,星期五今天可能也不會有空襲,因為天陰,而且雲層很低,早上也有點涼。當女勤雜工給我送開水的時候,我說:“今天天氣很好。”對我的話,她愣了一下,然後她笑著說:“是的,天氣很好。”她是一個稱職的老童子軍,沉著、堅定。她是我們東院的隊長。正是她帶著那隻裝有化學物品和防毒面具的箱子。空襲時她的防空洞裡沒有聲音,真的!我認為她相信日本飛機上有一種特殊的裝置,能夠聽見幾千英尺下的防空洞裡的聲音。無論人們怎麼好奇,總想到外面看看,她總是讓人們呆在防空洞裡,直到空襲解除。
今天,我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校長秘書工作上,因為凱瑟琳辭去了這一職務。我申請這一工作,並被批准。在許多方面我不如她,因為我有許多別的事要考慮。儘管她不願離開南京,但她還是做好了去武昌的準備。
今天白天沒有空襲,我想夜晚也不會有。有訊息說對廣州的空襲造成了許多平民的死亡。我很遺憾地說,由於我們所在的這個區域獲得了相對安全的名聲,這就意味著官員們將在此租房、辦公,這使我們感到不很開心,我們可以保護他們,但他們肯定給我們增加了不安全的因素。很抱歉,今天我們沒有外出到附近的居民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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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7年(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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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星期六我很難過,今天早上朝霞很美,似乎將是一個好天氣。在我凝視窗外的時候,玫瑰色的絢麗朝陽已悄悄順著我東面窗外長長的垂柳枝溜了進來。我在想,白天會給人們帶來什麼——多少痛苦、悲哀和破壞,多少殘缺不全的屍體將濺汙斷垣,正像最近的空襲所造成的那樣。
貝茨剛從日本回來,目前在上海。我們知道他正忙著同那裡的基督教徒以及其他人交流他過去兩個月在日本的經歷。全國基督教委員會想要他把全部時間都用來為他們工作,如果不行的話,他們希望他能付出一半的時間。然而,他覺得必須回南京,因為他的願望是回到這裡,與他的同事在一起。我看見一封他回到上海時寫的信,信中說日本的基督教徒對所發生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悲哀,但他們只是少數。
我們同漢口的伊娃通了長途電話,討論了音樂專業的有關事宜。接電話的伊文斯(Evans)小姐說,昨天下午日本飛機到漢口、漢陽和武昌,準備轟炸彈藥庫,但卻炸了貧民區,炸死、炸傷二百多人。日本飛機還擊中了武昌的一所學校,她想那是一所天主教學校。我為我們在那裡的教工和學生擔心,他們在武漢可能得不到在南京所能得到的保護。
上午8時45分。今天第一次空襲在8時45分。警報是在8時15分響的。空襲一直持續到11時。
坐在那裡耐心等待空襲警報的解除真是難以忍受,特別是當人們能夠聽見單調的飛機聲和炸彈的爆炸聲時更是如此。今天上午的轟炸和防空炮火都特別猛烈。據說有3架日本飛機被擊落。
中午12時45分。第二次空襲發生在12時45分,持續到下午2時30分。第三次在下午3時,持續到下午4時。我們聽說下關電廠、財政部、中央醫院、衛生署和一個軍事機關遭到轟炸,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我們附近部署了幾門新的高射炮,一門在南面,兩門在我們的北面。在其中一次空襲時,我在圖書館的一個壁櫥裡,因為當時我在海倫的辦公室裡寫信,不想花時間到地下室去。窗戶被震得嘎嘎作響,房屋在抖動,我擔心北面所有的玻璃會被震碎。我聽見一塊彈片擊中了誦經廳屋頂上的瓦片,但似乎沒有造成什麼破壞。
晚上7時。我去了商業街,打算買些糖,但是城市一片漆黑。東方的天空有閃電,這給籠罩著黑暗的城市帶來一種不祥之兆。很顯然,電廠遭到了破壞。大約半個小時後,路燈亮了起來,但是我們被告知,電是來自剛建好的備用電廠。除了有的房屋裡點了蠟燭,大多數房屋還是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