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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那好吧,我在郵局門口等你。”
我先到附近的銀行取了兩千塊錢,然後回到郵局門口等她,過了二十多分鐘還是沒見她下來,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這樣主動請纓去送她是不是有點貿然?說不定她早已經和別人約好了,要不為什麼一路上她老是說不用我送她?本來就亂作一團的腦袋這時越來越亂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下來,我決定開車到別處轉一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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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緩緩地駛在郵局的這條路上,路不是很寬,僅能並排透過兩輛汽車,不知道哪個不自覺的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使得兩輛車在錯車的時候,其中一輛不得不停下來讓道,跟在它後面的車就會停下來,不一會兒形成一個車龍,一些不耐煩的司機開始按喇叭,持續的噪音讓人感到很煩躁。這條路的兩邊都是些七八層高的農民房,鱗次櫛比,錯落而雜亂,毫無規劃可言,這些農民房之間的路又窄又髒,縱橫交錯,不熟悉這裡的人會感到無所適從。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早五點鐘就醒了,比往常早醒了一個小時,昨晚十點鐘睡的覺,睡眠時間應該是夠的,我決定不再睡下去,起身翻開放在枕頭邊上的“沉默的殺意
”,那是一本昨天剛剛從圖書館借的小說,書的名字起得很有意境,於是就借來看了。近十年來,我已經靜不下心來看篇幅稍微長一點的小說了,可能是生活和工作節奏太快了的緣故,也可能是現在的文藝形式比較多樣,看著看著我的思想就開始走神,人物名字前後總對不上號,還好這是一本日本小說,不像歐美人那樣都帶著長長的念起來非常拗口的名字,我集中精力、前後對照著終於弄清楚了小說中第一節兩男一女的關係。這是一部推理小說,一個變態的男人把剛和男友分手的佈施夏美用細繩勒死,他們素不相識,殺人是在夏美的房間裡進行的,殺完人便在夏美的指甲上塗滿隨身攜帶的指甲油,又抱著夏美的身體進行自慰,這時,他少年時代留下的心理創傷暫時得到了撫平。
我有時擔心類似的情況會光臨我的頭上,當然我不是殺人犯,也不是被殺者,而是其中一個受牽連的角色。
她就是住在這些分佈在馬路兩邊錯亂的農民房裡,租金不高,周圍垃圾成堆,那裡住的多數是三教九流,一些人沒有正規的職業,都是低收入階層,大家住在那裡就是圖個便宜。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事會怎麼樣呢?警察一定會透過她的手機號碼調查她的通話和簡訊記錄,最後順藤摸瓜查到我,接著我會被帶到派出所接受盤問,最終也許只是虛驚一場,另外一種情況就是身敗名裂,這是一個很麻煩很糟糕的結局,雖然我心裡不時出現這樣的擔心,但總是被對她的想念所代替,也許是我感到太孤單了,以致脆弱到需要這樣一個彼此還能談得來的女人的撫慰。
六點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放下小說,裡面的重重懸念已經喚不起我的激情了,我早已過了抱著一本大部頭小說不吃不喝不睡的少年時代。一個人經常在五六點鐘醒來,說明他的機體已經有老化的趨勢,需要及時行樂了。我把上班族分為三類人:六點鐘起床的人,七點鐘起床的人,八點鐘起床的人。自己明顯屬於六點鐘起床的人,有時我感到悲哀,才三十多歲,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過,早醒的優點也是明顯的,自從我每天六點鐘左右自然醒來,就有了充裕的時間鍛鍊身體,我先在樓下進行二十分鐘慢跑,然後回到家裡鍛鍊三十分鐘的健身器,經過兩個月的努力,我的肚子明顯下去了,身材看上去好多了,以前買的小尺寸腰圍的褲子穿著也不顯緊了,臉上的肉也沒那麼多了。我越來越滿意自己的身體,經常一個人在鏡子前顧影自戀。
一杯牛奶,一小塊玉米餅,一個西紅柿,這是我的早餐,我不想吃得太多,身材好了自己也添自信,吃得太多除了浪費還得花錢減肥。電視裡有一個唾沫橫飛的人正在指導大家買什麼板塊的股票,我注意看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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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兒?”這時她打來電話,一個粗粗的聲音,和唱歌的韋唯的聲音有點像,我每次最怕的就是聽她講的第一句話,尤其在電話裡聽,顯得那麼生硬、見外、難以博取好感,但第一句話過後,隨著說的話越來越多,就能感覺到摻夾在裡面的柔情,那種聲音聽起來很特別,很有味道。
“我在開車閒逛,這就開回去。”我繼續向前開,到了十字路口往左拐,繞了一圈又回到郵局。她並著腿坐在郵局外的石階上,低著頭,沒看見我。我按了一聲喇叭,然後放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