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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正漸漸厚起來,本來在吊橋邊上就看不見燈塔,這時候離燈塔只有十來步遠,也只能影影綽綽看個輪廓。
燈塔門洞開著,依稀可以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城守們的腳步頓時凝固了。看宗繼武和多洛溪的死狀,博上出事應該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襲擊者似乎都走了。到燈塔這邊只是看個究竟,誰能想到這裡居然還會有人!
戴禮庭環視了一圈城守們,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來回擺動。燈塔裡面空間不大,大半用來安置那個精巧的航燈機關和儲油桶,兩層加起來也就能容納五個人。以五對五,城守們雖然不精戰技,起碼熟悉地形。這本該是場艱苦的搏殺,若是在平地上,城守們多半隻有任人屠戮,但把對手堵在塔裡,這樣的大霧裡面,他們未必吃虧。戴禮庭知道這些兵心中都怕得厲害,可這個時候退縮只有離死亡更近,戰場上差的往往就是這一份勇氣。他把蘭子詠拉到身邊,衝城守們比劃了一下。兩柄步軍弩可以在瞬間射出十四支弩箭。燈塔內空間狹小,避無可避,若是能先敵出手,就算塔內真有五個敵軍,也能幹掉大半。射完弩箭,讓海虎和沙萬青兩支長槍進去亂捅,戴禮庭自己再持刀跟上,他覺得勝算頗大。他就沒有指望面色慘白的谷生榮。也許,一場勝利可以讓這些沒見過廝殺的城守們生出勇氣來。
蘭子詠指了指塔邊的兩間屋子,戴禮庭大大吃了一驚:實在太緊張,居然忽略了這裡。屋子裡堆滿了油桶給養之類,還有就是多洛溪攢起來的機關武器,本來塞不下多少人。可就算只有三兩個,在城守們攻擊燈塔的時候從背後殺出來也足以扭轉戰局。
海虎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很有眼色地滑步到屋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
四個城守望著他,手心滿滿地握了一把汗水,見到海虎比出沒人的手勢才齊齊喘了一口氣。谷生榮最是驚心,忍不住脫口叫了聲:“好了好了!”他聲音不算響,卻足以讓塔中人聽見,燈塔裡的切切語聲驟然中止。
戴禮庭一咬牙,疾掠到燈塔門口,扣住弩機。面前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要衝出來。正在將射未射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一道柔和的流光浮在半空中。衝出來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蘭子詠那邊七支弩箭已經呼嘯著鑽入塔門,戴禮庭清楚地聽見弩箭穿透皮甲和身軀的聲音,接著是兩聲悶哼。他再不遲疑,一步跨進塔門,迎面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燈塔樓梯上一名赭紅甲冑的兵士正滿臉驚愕地望著他。他輕輕釦動弩機。那武士似乎醒悟過來,劈身前進,可是距離太近,眨眼就被七支弩箭牢牢釘在了樓梯上。
戴禮庭往後閃身,海虎和沙萬青的長槍也跟了進來,幾個人眼睜睜地盯著那樓梯,只是那上面再也沒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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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44 )
六
燈塔裡一共就只有三個穿著赤甲的兵士,都是前胸中箭,戴禮庭提著刀仔細搜查,便是隻中了一箭的那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不活了。步軍弩配用的是三稜射甲箭,破甲穿盔之外,更是利於放血,這時候燈塔的底層血汪汪一片,把靴邊都沒了進去。
這樣輕易解決了敵手,實在出乎意料,幾個人都把心放了下來。然而戴禮庭一轉眼間又有些後悔:若留下一個活口,也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正在懊惱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塔中間的航燈機關裡傳出微微一聲呻吟。城守們相顧色變,方才沙萬青和海虎明明查過二層,那麼小的地方連只老鼠都藏不住,肯定再沒敵軍了。谷生榮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有有頂層呢!”
燈塔有三層,第三層就是點航燈的地方,只圍了半人高的白石胸牆,中間就是航燈機關在不停地轉,金光耀眼——燕子博上風力強勁,卻被建塔的師傅派做這個用場,燕子博的燈塔不是凝固的一點火光,金鏡匯聚的那道強光是轉著圈掃射出去的。胸牆到金鏡機關之間也就是勉強站一個人的寬度,點了航燈的時候金板可以燙死人,沒點時就寒風刺骨。若不是點燈,誰也不到那上面去。城守們太過習慣,竟然忘記頂層也可以藏人。
戴禮庭這次冷靜得多,揮揮手道:“就是有人也凍得半死了。”海虎持刀帶頭竄上樓去,眾人擠擠挨挨跟著往上跑,才上到二層,就聽見海虎大喊:“是羅麻子!還活著呢!”
被海虎拖下來的羅麻子非常狼狽,身上裹的棉被燒穿了好幾處,又不知道在塔頂呆了多久,整個人顏色都青了,若不是鼻尖還微微有些溫熱,真是一點不比死人強,不管幾個兵怎麼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