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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他對海虎說,“上博的時候把傢伙都拿起來,看著我怎麼做就怎麼做,千萬不要莽撞。”
海虎一臉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的表情,問:“庭哥,真要打仗麼?”
戴禮庭苦笑一聲,這麼幾個人,打得什麼仗來。
海虎自是不知道戴禮庭的心思,他一向自恃勇力過人,這時候一杆長槍握得緊緊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去跟身後的人轉達。
戴禮庭的話還沒有傳到蘭子詠這裡,他已經把肩上的弩卸下來了。他用不好刀槍,人倒仔細,這一柄弩就交在他手中。像戴禮庭一樣,他也想到了螺號霧角的問題。並且,他的六知中始終有什麼東西在告訴他,博上發生的事情也許比他們想象的都要大。他是一個秘術師,對自己的感知力還是頗為自信的。離燈塔越近,這種不安就越強烈,除了手中的弩,他手中還捏住了兩張紙片。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深深後悔,自己本該多練習些攻擊類的秘術,免得像現在這樣連口訣都記不住。他這個級別的秘術師在使用強力秘術的時候,是必須用口訣來引發精神力的感應的。
谷生榮固然沒有蘭子詠的知力,但是他會察顏觀色。說實在的,燕子博七個兵,最神秘的就是蘭子詠,他卻不自覺地對蘭子詠有一絲毫無來由的信賴。也許是因為蘭子詠是這裡唯一的一個秘術師,對於不瞭解不熟悉的事情,人們總是很容易產生敬畏。看見蘭子詠握住了弩,谷生榮只覺得頭髮根子都豎了起來,他雙手死死握著長槍,可是與海虎不同,他握槍的姿勢好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腳下的步子倒還穩定,牙關卻已經開始得得戰抖。
五個人這時候都貼得近了,霧中的山道上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快到博上,風勢大了起來,霧很快地在眾人的身邊流動。依稀間,他們好像都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海虎壓低了嗓門說,用力抽動著鼻子,“好像是燒東西,可是跟航燈的味道不一樣啊!”
谷生榮忽然不發抖了,這股熟悉的味道一下把很久以前的回憶帶到了眼前,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想象中悽慘的叫聲。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說話中帶著的寒氣讓戴禮庭都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谷生榮說的是:“這是燒人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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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44 )
五
被燒成烤肉的應該是多洛溪。或者說,肯定不是宗繼武。
透過霧氣,可以看見宗繼武高大的身形好端端地矗立在吊橋邊上。他手中的打刀拄在地上,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可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出,注視著面前已經燒成了焦炭的吊橋。吊橋這一端佝僂著一具焦黑的屍身,看不清模樣,燒肉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戴禮庭的心徹底涼了,不用細看也知道宗繼武已經是個死人。博上發生的事情比他最壞的想象還要壞。
宗繼武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他身上扎滿了箭矢。戴禮庭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麼多的箭矢,只怕有二三十支,宗繼武身邊的地面上也插著很多箭,他純粹是被密密麻麻的箭桿撐在地上的,腳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浸透了。走到宗繼武面前,戴禮庭才發現宗繼武還睜著一雙眼睛,張著嘴像是斥責什麼的樣子,致命的一箭穿透他的眉心。宗繼武的臉上就有四支箭,戴禮庭甚至沒有辦法合上他的眼睛。
走到近前,可以看清吊橋上下情形,比焦屍更刺目是那輛燒得殘缺不全的大車。車上還有幾個沒有燒完的殘缺木桶。蘭子詠走到吊橋前往溝裡看了看:“溝裡好像還有些桶,”他直視著戴禮庭的眼睛,“應該是輜兵的車。”接著他蹲下來仔細看那焦屍,連戴禮庭都不能不佩服他的鎮定,僅僅看那焦屍一眼也足以讓人腹中翻湧。戴禮庭不是沒有見過血,可是這種被燒到扭曲的屍體是另一回事。“是多軍校。”蘭子詠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哀傷,他輕輕撥動那焦屍的手臂,燒酥了的肉散了開來,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蘭子詠從肉堆裡揀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那是軍校的階級。多洛溪從來不把他的階牌佩戴在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階級原是個笑話,但是暗地裡,這軍階牌他一直貼身帶著,一直到死。
海虎覺得很難受。他一向以為自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可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屍身他的胃會翻騰得那麼厲害。當蘭子詠撥動多洛溪屍身的時候,他終於受不了了,這樣一塊一塊黑紅的碎肉就是朝夕相處的老多頭。“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