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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得到聖旨,起身離席,先到房間裡的各盆植物前觀察一番,沒找到合適的,就出去再找。
傅蟋蟀站在一旁靜靜等候,態度持滿戒盈,低頭髮著簡訊,也許在向老闆做著春秋筆法的彙報。畢竟這事可大可小,來之前老闆並沒有交代過能不能接受禮物,他只是一枚過河卒子,專幹插楔子這種惹是生非乃至損人不利己的壞事,其他方面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如果自作主張收下來,會不會弄巧成拙,遭來老闆的狂轟濫炸?但要是現在選擇明哲保身,在這種場合下,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萬一傳到老闆的耳中,會不會說自己貪生怕死?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先收下再說吧。
五分鐘後,蕭雲終於滿載而歸,手裡擎著一盆清清淡淡平平凡凡的松蟲草,顯得體面而妖嬈。
“抱歉,讓你久等了,找的時間長了些。”蕭雲禮賢下士道,讓人絕不會心生怨言,從而疑神疑鬼。
“沒事。”傅蟋蟀善解人意道,卻防意如城,警覺得就像一個出窩的兔子,絕不敢輕易顯露聲色。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老闆會喜歡。”蕭雲微笑道,高義薄雲得近乎大度能容天下難容事。
傅蟋蟀盯著手裡這盆辭尊居卑的松蟲草,愣了幾秒鐘,輕咳了一聲,慢慢道:“謝謝,有緣再見。”
可他剛剛轉身,那把充滿磁性的男聲又一次響起來:“等一下。”
他只好再一次停住腳步,等待著發話,令他困惑的是,這個年輕人似乎天生有種讓人折服的魔力。
“如果你老闆問起是誰送的,你告訴她,我叫蕭雲,蕭瑟的蕭,白雲的雲。”蕭雲微微一笑。
傅蟋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強調這一句,只好點頭應承,而這一次他目不窺園,終於可以順利離開。
水靜鵝飛。
這一個不歡而散的小插曲並沒有使到宴會沉悶到門可羅雀,在面面相覷地靜默了幾分鐘後,眾人又重新活絡起來,個個都成為了事後諸葛亮,紛紛替石沉海夫婦打抱不平,對純粹來找茬的傅蟋蟀進行了長篇大論的口誅筆伐,群情激奮。眼看局面要失控,石沉海到底在社會大染缸浸泡了多年,三言兩語,四兩撥千斤般輕鬆就將話題轉移了,一切如常。他明白,今天的朋友也許就是明天的敵人;微笑的神情後也許藏隱著奸詭的用心;最親密的人也許會將你送入海底,含恨永遠,沒必要為了逞一時之快,而破壞今晚慶祝瓷婚的歡樂氛圍。
“蕭雲,你為什麼要送那盆松蟲草?”江城子百思不解,迫不及待小聲問道,這玩意有啥特別啊?
“為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雲優哉遊哉道,夾起一塊龍井焗蝦,津津有味地品嚐著。
“不懂。”江城子搖頭道,他雖然愛花,好植物,但純粹是種來頤養心神,陶冶情操,沒其他了。
“你不需要懂,對方懂就行了。”蕭雲微笑道,放下筷子,拿過一張紙巾擦嘴,似乎偃旗息鼓了。
“你這麼知道對方一定會懂?”江城子詫異道,有點過於抱殘守缺,實在想不透其中的奧妙。
“因為我是先知,你信不信?”蕭雲挑挑如刀雙眉,接著輕輕一笑,好像天下事都盡在掌握一樣。
江城子當然不信,哪會有先知,但他也沒再盤根究底,繼續活躍氣氛,苦心孤詣地不讓冷場出現。
夜,疏星淡月。
拱月區的古道大廈,寧州標誌性建築物之一,古道集團的所在地,氣勢恢宏。
頂層,七十七樓,有一間金碧輝煌的辦公室,一覽眾山小的獨好風景,讓人樂不思蜀。
秋染穿著一套價格不菲的G2000職業套裝,端莊典雅,精明幹練,靜靜站在落地窗前,欣賞夜色。
她喜歡這樣俯瞰萬物,那種優越感,無法用語言描述。一個嚐遍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農村姑娘,表現出對權力、對地位、對利慾的偏執追求,無可厚非。當年,為了籌措1000元經費給父親開刀割闌尾炎,她在鵝毛大雪中跪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家,得到的只是冷漠拒絕,從那時起,她就發誓,這輩子不再跪著求人,要讓別人跪著求己。儘管強勢得咄咄逼人,可她卻並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樣心理變態,她健康著呢,愛到沙灘曬太陽,愛做spa,愛騎單車,愛打高爾夫,愛看電影,愛看書,會看李肇正的《大路朝天》,也會看陸平的《貓兒膩》,涉獵廣泛,只是由於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沉魚落雁的容貌,再加上蛇蠍為心的手段,令到所有人都望而卻步,男人更是聞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