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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是一陣發熱。
我沒再說話,低頭繼續洗衣。姬輿也沒開口,一件衣服洗好,他就伸手來拿起,擰乾,放到後面的籃子裡。杵搗在衣服上,水面不斷漾開,停頓的間隙又微微靜下,波紋中晃晃地映著兩個並作一處的影子。
“姮,”過了一會,只聽姬輿說:“洗衣之後,去散步可好?”
心“咯噔”一下,昨晚的事又閃過我的腦海,只覺熱氣席捲上臉。
“要晾衣服。”我小聲說。
“待你晾過衣服。”姬輿說。
“要採桑。”
“便待採桑之後。”
我喉嚨噎了噎,答道:“要喂蠶。”
姬輿沒再說下去。
“姮,”稍頃,他長長的氣息拂在耳邊:“你不是要散心?“
河風悠悠吹來,頸邊一陣溼涼。
“可裡中現下正忙,”我抿抿唇角:“我受鄉人照顧許久,豈可袖手?”
“哦?”姬輿話音低低的,意味不辨。
“正是。”我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篤定地說。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他:“輿這兩日也受了裡中照顧,農忙割禾也當幫上一幫。”
姬輿的臉近在咫尺,星眸的顏色黝深,似乎能把人的注意力都攝進去。我的臉映在上面,表情認真,卻有些怔怔的。
他注視著我,緩緩漾起笑意:“割完了。”
“嗯?”我訝然。
姬輿彎著嘴角,表情悠哉:“田中禾穀,昨日便只剩什之一二,今晨人手又多,我等不消半個時辰便收完了。”
我啞然。
“輿!”忽然,身後傳來辰的聲音。
兩人訝異地轉頭,只見他匆匆地來,邊走邊響亮地對姬輿說:“得閒否?大社須幫手!”
姬輿的笑意微微僵住,我的心卻是一鬆。
辰滿頭大汗地走到我們面前,看看丹,對姬輿說:“今日事急,人人都去了大社。”
姬輿的神色已恢復常態,略一頷首,過了會,他忽然回過頭來看我,目光躊躇。
我微微笑了笑。
姬輿注視著我,片刻,低首湊到我的近前:“我去去便回。”那目光柔和,氣息溫熱,頰上一片燒灼。
我望著他,點點頭:“好。”
姬輿沒再說什麼,稍頃,轉身與辰離去了。
剛才有姬輿幫忙,衣服所剩無幾,我很快就洗完了。
太陽昇上了當空,我把衣服都晾了之後,又隨著丹到桑林裡採桑。
許是明天祭社的緣故,今天採桑的人少之又少,田裡也一個人也沒有,禾草收完了,留下短短的茬和一個個的草垛。
我發覺丹的目光不停地瞟來,便朝她望了過去。
丹見我查覺,乾笑了笑。
“姮,”她手上採著桑,小聲說:“你與夫君爭執了吧?”
我訝異地看她:“爭執?”
丹表情奇怪:“不是?你昨夜一回來就坐在床上埋頭不語,我看你神色蹊蹺,一直未敢問。而今晨,我同你說你夫君來了,你卻不願見他,方才在水邊,你話也無多幾句,不是爭執卻是為何?”
我失笑:“這便看出我二人是爭執了?”
丹卻越發自信:“姮不必瞞我,我與辰自幼爭吵,這些事還是知曉的。”她想了想,笑著說:“姮,你夫君待你甚好,親自來溫言和解,不似辰,總要我去尋他。”
我看著丹,沒有說話。片刻,我仰頭,伸手繼續採桑看,日光透過翠綠的葉片灑在臉上,似乎一直暖到了心裡,唇邊不禁噙起微笑。
“丹,”過了一會,我說:“辰雖面上隨意,心中卻甚在乎你。”
旁邊的桑枝“譁”地一聲響,丹手裡拿著幾片斷葉,睜大眼睛看我:“你怎知?他同你說的?”
我眨眨眼:“他未同我說,我也不過是覺得如此。丹,你不見輿每每同你遇到,辰必也趕來?”
丹怔住,似在思索,臉色慢慢變得通紅
正當我們說話間,一名婦女從遠處走了來,對丹嘰嘰咕咕地不知說了什麼。
丹聽了,臉色一變,急急地回了那婦女幾句話,像是在問。
婦女一會搖頭一會點頭,沒再說多少,便離開了。
丹望著她的身影,眉頭蹙起。
“怎麼了?”我問。
丹望向我:“她說辰去了山中獵獸。“
“哦。”我瞭然,想來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