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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動靜,皇叔早就被折騰醒了。嶽麒麟心虛瞄眼皇叔,見他神色如常,面上只是有些將醒未醒的疲累,她竊竊放了心,他當不曾覺察她的不軌之舉。至於那個薛雲鵬,過會兒少不得威逼利誘一番,絕不能讓他在皇叔面前露了口風。
“您醒了啊?方才薛大人好像被門砸了。”
薛雲鵬仍在隔壁哀號,耳聽得皇叔喚了一聲:“雲鵬。”
薛大人哪敢過去,挨著牆根應了:“臣在。”
嶽麒麟只怕皇叔要喚薛雲鵬近前,著急替他攏了攏衣衫,悄聲道:“衣裳都教孤撕爛了,這樣子見人恐怕不大好罷?”她居然還知羞。
“嗯,雲鵬太吵。”
嶽麒麟竊竊笑:“您還痛不痛了?”
“尚好。”
“您方才可曾睡夠了?”
皇叔默然半晌,眼角似是含笑,目中又像有迷離水霧:“不夠。”
嶽麒麟做賊心虛,心慌慌移開眼睛:“那您要不再靠著眯會兒,孤自去看一眼薛大人?”
皇叔似乎始終未曾醒透,以虛弱的聲音道了一聲“好”,便重新閉眼靠在了椅背。
嶽麒麟又替他抹了一回汗,見他呼吸漸趨沉定安詳,她大氣不敢出,跨過地上那扇破門,躡手躡腳出了屋子。旁邊那間屋子同是破敗失修,薛大人腦門上綁著個頗滑稽的白布條。看見嶽麒麟,薛雲鵬又是擠眉又是弄眼,面上一派喜氣,全不像個剛剛倒了大黴的傷號。
麒麟圍著他轉了圈,清了清嗓子:“大人的腦袋不要緊罷?”
薛雲鵬偏過臉去同廚子李偷笑:“臣的腦袋無事,眼睛倒是快要長針眼了,也不知該怎麼辦?”
聽得嶽麒麟很是忿忿,又不好說什麼,面頰上泛起一層薄薄紅暈。
廚子李捋捋鬍鬚,比了個口型教薛大人自求多福,下樓安頓車馬去了。
麒麟正色問:“薛大人此行,可還驚動了什麼人?”
薛雲鵬搖頭:“太子放心,未曾驚動,雲陽縣早被我打發回了衙門,旁的知情人惟有廚子李。”
嶽麒麟放心道:“老李乃是孤最心腹之人,萬無一失。只是孤對雲陽毫不熟悉,不知一會兒該將皇叔安置何處?皇叔身子欠安,受不起奔波之苦,此地年久無人,氣味黴腐,連個歇息的軟榻都無,亦非久留之地。”
薛雲鵬暗笑著欣慰,頌淵的事情,這孩子果然無比上心,道:“自然是上王爺的雲陽行邸。王爺就算一時難以回朝,此去京城路途不遠,快馬一日可達,可命他們加急往返京城與雲陽,朝中又有丞相同皇上,誤不了什麼大事。”
廚子李雷厲風行,說話間已將一干車馬侍弄妥當,只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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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叔被侍候在自家行邸中安臥,無念無塵恰好皆已抵了行邸。
嶽麒麟趁皇叔累極繼續補眠,急急喚過無念,命廚子李將神醫所在寧陽寺的地址交與了他:“無大人且先待孤去通稟一聲,但須告訴神醫孤此刻亦在雲陽,只是有事羈絆,恐要過兩日方可前往拜會。無大人記得萬勿失禮。”
無念替王爺覓了多年的神醫下落,此時妥妥地躺在自己手中,他握著這張輕薄的小小紙片百感交集,幾欲大哭。孰料燕太子忽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一派委他以重託的模樣。
無念毫無預兆地放聲大哭起來,嶽麒麟只好回身又拍了拍:“無大人別這樣,傳出去別人以為孤欺侮你了啊。”
無念只顧著一頭哭自己的,太子根本不懂他在哭什麼,療身的神醫有了,療心的小孩也有了,王爺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如今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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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鵬掛心王爺情形,這天耽擱晚了回不了京城,便找劉頭從車中取下一摞供狀,以供他今夜宿在行邸中通宵查閱。
有樁貪汙案子十分棘手,那嫌犯裝瘋賣傻得厲害,只肯將罪認下,要殺要剮,贓款的去處始終不肯交代一詞。薛雲鵬心念一動,想到了嶽麒麟。
“太子回京之後,可否幫本官一個忙?”
嶽麒麟起先答應得十分爽快:“好說好說,薛大人有差遣,孤自然是榮幸的。”而後卻誇起皇叔的行邸來:“這宅子建的倒極考究,背面依山,前方卻可聞濤聽海,皇叔的宅子果然是一處比一處漂亮。”
薛雲鵬低聲笑:“不然怎麼說你這位皇叔叔是土豪呢。雲陽本是王爺封地,五年前先皇彌留之際,王爺請立今上為儲,又自請去了這片近京封地。這封地上的宅子,先帝卻是不由分說,仍留給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