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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抹淚。
想是徹夜策馬奔襲太過勞累之故,皇叔此番毒發竟有勝於此前任何一次的來勢洶洶。
一晝夜馬上賓士不能閤眼,如此幾波洶湧痛意真正過去,他是真的昏昏欲睡。麒麟見他體溫升高,此時又無法出門去搬救兵,索性搬了把椅子在旁,豪爽將他的腦袋一攬,還挽著輕拍了拍:“皇叔湊合睡一覺罷!”小身板縱然不能將他整個攬緊,好歹有肩頭借他倚靠。
卓頌淵起初身子一僵,還略掙了掙,然而毒發過後虛汗漣漣,根本無力,麒麟卻又一攬:“皇叔扭捏什麼,孤又不會趁人之危的!”
聽得他哭笑不得,輕“哼”一聲,竟是真的漸漸入了眠。
嶽麒麟被他這聲“哼”弄得很是忐忑。一時心疼,一時難過,一時又覺得自己頂天立地居然可以為他所需,心頭歡喜滿溢。時而伸手替他抹一抹汗,時而又安撫著拍一拍。
卓頌淵其實並未睡得很沉,只覺得身與心皆很踏實。今夕何夕,此身為誰?上天究竟可以恩賜他幾遭?此時此刻他不願多想,陋屋雖破,惟願這場夢駐得長久一些。
嶽麒麟只當皇叔睡得深沉,便自言自語:“還好意思哼孤。您的陳婉秋可會這般陪著您?”
無人應她。
“那夜分明歡歡喜喜著了緋袍子上門相親去的,如何又策馬跑來這裡,定是那陳小姐嫌您老了罷?”
還是無人應她。
麒麟又道:“您別傷心,總有人不嫌您老的。皇叔可是因為氣孤出走才犯此急症?”
當然仍是無人應她。
麒麟道:“孤最後還不是沒走?孤的狼狽皇叔看過,現在皇叔的狼狽孤也算見過了。孤要是跑了,皇叔的秘密就被孤帶跑了,孤可是不想被滅口的。哼,孤絕不是放不下您!”
自然還是沒有動靜。
麒麟閒極無聊又嘆:“哼,皇叔不說話是不是就代表不原諒孤?”
她覺得肩頭略酸,微側過身,調了一個姿勢,幸得皇叔未醒。這樣她轉頭時便恰巧望見皇叔的雙唇,嶽麒麟忽然想起卓成義老早教過她的一個所謂殺手鐧。
屋子裡靜得只聽得見他勻淨安詳的呼吸,她按捺了一會兒,心底裡那個鬼胎卻仍遊遊蕩蕩,徘徊不去。她終於悄悄探過去,往皇叔唇瓣上啄了一啄:“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原諒孤了?”反正是卓成義教她的,要怪也怪不得她。
居然這樣軟,一定是個錯覺,他明明一向不是很兇很強硬?
幸虧熟睡的人並未被驚動分毫,麒麟已覺一顆心怦然欲出,絕不敢再去看他。然而只過了小會兒,她心間再次發癢,忍了一會兒沒能忍住,偷眼看了看皇叔。
皇叔的睡相十分踏實,因為方才經了毒發的肆虐,眉眼的模樣亦較平日裡溫潤些。那雙唇雖已緩緩回覆了三分血色,卻有些偏幹,色澤也仍略顯寡淡,唇瓣之上還有此前被他自己咬破的血痕,實在毫無誘人之處故而麒麟嘀咕了聲:“孤這麼做,可不能算是乘人之危。”
既然不算乘人之危她理直氣壯再次欺腦袋而去,覆上那雙唇,認認真真親了一回。
真的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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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鵬自然不是笨蛋。
這座雲陽驛荒了多年,而在當年,皇叔自燕國避禍潛回楚國之日,曾在此地宿過幾夜,療過幾夜的傷。他先前看皇叔面色不好,揣測他毒發不欲讓麒麟看見,現下看來果然是猜對了。
他不光自己尋了來,還央廚子李弄來了車馬。
不過他遠不及廚子李識趣,老李內力深厚,上二樓走廊老遠便屏息探得了廊盡頭屋子裡的呼吸聲。薛大人卻死活不肯聽勸,非得闖進去看了才得心安。
薛雲鵬推門入內,正好望見麒麟偷香,避之已是不及可嘆那扇門年久失修,關上時重重掉下來,砸上了薛大人的腦門。
50日中天
木頭不開竅;自有開竅人。
屋內麒麟孺子可教,薛雲鵬是又驚又喜。
他的本意真的是打算悄無聲息躲開的。奈何那扇舊門太不給面子;不由分說砸將過來,雲鵬全無身法,躲閃無門,被門結結實實砸了中了一回腦袋。他立時哀痛出聲,廚子李趕來時,薛大人的腦門已然起了個大包;前額慘拎拎滲著血。
廚子李眼明手快;一把將薛大人拎到了隔壁空屋;沒讓他杵在門前繼續丟人。廚子李很快取了隨身的白藥棉紗;替薛雲鵬簡單包了一番傷口。
門內那個偷香賊早嚇慌了神,腦袋一閃;身子一躲,外頭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