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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恐怕是。
他喜歡速戰速決,心意一旦確定,也將以不可掩耳的速度拍板。既然不想殺習非酒,他躍上樹枝取鞘歸劍。正待離開,習非酒叫住他——
“朋友,可否請教一個問題?”
他駐足。
習非酒又問:“誰要我的命?”
他看了這位同行一眼,送他一句:“不要開罪女人。”
青欞絕妙不但下毒、買殺手,還親自出宮追殺習非酒,很顯然習非酒在某種程度上開罪了她。但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與他無關。不過他不喜歡青欞絕妙對化地窟的不信任,一面重金定下命單,另一面卻自己出來攪和,他最討厭這種人。今日取消這一單,回窟只怕又要被忍行一頓質疑他是窟主,不是應該他說了算嗎?
左右不定了半天,他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回到上上樓。路過燕子嗔的房前,他無意透過窗縫向裡面看了一眼,視線一時定住。燕子嗔在調息導氣,也就是半入定,但他額上全是汗。照理說,子嗔的傷早就好了,除非他又在練新的武功,不然不可能導息導電匯出滿頭汗。沒多想,他輕輕推門走進去,輕手輕腳端了太公凳在床邊坐下。
直到一縷夕陽攀爬到牆角,燕子嗔才緩緩吐氣,睜開眼睛。
一雙融冰的黑眸正定定看著他。
四目相對,燕子嗔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趕快撐床穩住身形,他驚叫:“窟主?”
“燕大俠不必那麼大聲,我沒聾。”
“屬下恭喜窟主得勝歸來。”
“沒有。”
“這單取消。”
燕子嗔眯起眼,腦中浮現不妙的預想,“窟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解釋太多,只問:“燕大俠又在練什麼武功?”
“窟主。”燕子嗔咬牙,容色猙獰,“屬下自知技不如人,一個習非酒都殺不了,還勞動窟主出手,實在慚愧。”
“燕大俠不必太介意。”他好言相勸,“習非酒說他中了鯨蜃宮的毒,其實他的血也有毒。你當日傷他,定是被他濺上身的血影響,好在血液中的毒性輕微你才沒事。我化地五殘絕非技不如人。”
這番輕言輕語緩去燕子嗔猙獰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平和許多。靜了片刻,他道:“屬下能否請教窟主一個問題?”
“能。”
“窟主為什麼不殺習非酒?”
“惺惺相惜。”他剛才是這種感覺吧?
“燕大俠”
“屬下明白。”燕子嗔低下頭。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自出道以來他從無敗跡,這次與習非酒兩敗俱傷,一直心意難平,如果習非酒被窟主所殺,他沒了對手,必定會有小小遺憾,如今窟主取消這張命單,日後他便可以再與習非酒一決高下。那個時候,他沒有任務在身,只需要單純地享受對戰快感。不過在此之前,他仍要勤練武功才是。
燕子嗔回窟後,果然日夜勤練,幾乎到了聞雞起舞、夙興夜寐的地步。他的執著和堅持在某方面也成了部眾們心中的榜樣,窟內一時興起勤學苦練之風,有人頭懸樑,有人椎刺骨,還有人坐瀑布舉銅鼎,瞧得玄十三大嘆:精神可嘉,精神可嘉。
而在江湖上,提到“化地五殘”的燕子嗔,都說此人劍法譎而有序,快而逐風。閒言者越傳越神乎,記書者越記越簡妙,甚至到後來引來了香山劍痴向暇生的討教。你說一個殺手,就算沒事也會沒時間等人來討教啊,他又不求什麼排名。偏偏向暇生對劍術痴到了盡頭,死纏著要比劃要比劃,真是不勝其煩自然,這是後話了。
祝華流見他嘴角含了一縷笑,這才起身,“你好好休息。”他轉身要走,廊道上卻傳來急促腳步聲,伴著低叫——
“祝公子!祝公子!”
他走出房,燕子嗔走在後面。
見到兩人,小跑的店夥計扳著窗子匆匆剎住身形,急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祝公子,花老闆花老闆家出事了!”
“什麼事?”祝華流將“隱侯八詠”遞給燕子嗔。
燕子嗔默默接過。瞭解窟主的人都知道,窟主有兩柄劍,一柄名為“上藍無刃”,劍如其名,劍尖一彎銀藍細如新月,雙鋒無刃,割肉不見血,但並不表示殺不了人;另一柄即是他手中的“隱侯八詠”。窟主日常練劍(或練字)時,比較喜歡用“上藍無刃”,外出時則多用“隱侯八詠”。不過,當窟主無劍在手時,通常表示他心平氣和沒有殺意。
“是鯨蜃宮。”店夥計雖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