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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話兒成不,外頭天都黑了,這屋連燈都沒點,爺自己在屋吃飯害怕。”
時瀟愕然看著他,真虧了他能想出這麼個理由來,想出來還好意思說出口,他怕,誰信啊,依她瞧,他就是鬼見愁,鬼見了他就得退避三舍。
好好欣賞了會兒他小媳婦兒那張著小嘴,瞪大眼睛的模樣兒,葉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碗:“這是什麼,爺怎從沒吃過?”
時瀟抿抿唇道:“這是面魚兒,窮人家裡的吃食,小王爺如何吃過。”
“那這綠綠的是什麼菜?”
時瀟嘆了口氣:“那是野菠菜,是柱子幾個在郊外採的,清火解毒,春天吃最好。”時瀟本來以為他會嫌棄呢,不想他點點頭後,西里呼嚕的吃了起來,吃的分外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成鳥
☆、第29章
娟子撐起半邊身子揉了揉眼,見時瀟臉兒朝著窗戶坐著;不禁道:“大半夜不睡覺;隔著窗戶瞅什麼呢?”
時瀟道:“下雨了。”
“下雨有什麼奇怪的啊,這春雨貴如油;下的滿街流,春天下雨是好事兒,雨水多就鬧不了旱,地裡的莊稼長得好,眼望著一個好年景呢;下得越大越好。”
時瀟給娟子的話逗樂了,搖搖頭道:“春雨再好;下太大也不成的,你們京城還好,我們南邊兒怕呢,每年春秋兩季一下雨就怕發水,一發了水,別說地裡的莊稼,那淹死的人都沒數,記得我十歲那年,趕上過一回,那年新去的河道官兒還算清廉,堤壩修的及時 賑災也跟上了趟兒,就這般,那河裡撈上來的河漂子都擺滿了兩條長堤呢,家家領著人去認,哪兒認得出,泡了好幾天,早發的不成樣子了,我娘去尋我舅舅,我偷跟了去,只瞧了一眼就給我娘捂住了臉,可也病了好些日子呢,後來請了寺裡的和尚做了趟法事,才算好了,可把我爹孃嚇的不輕。”
娟子嘆了口氣道:“人都說水火無情,水大了要澇,失了火要傷人命破家財,你家要不是當年失了火,你還是宅門裡的大小姐呢,哪會到京城來。”
時瀟嘆口氣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過有時想想,或許也不是全無好處,若不來京城,哪會識得娟子姐你呢,還有這十來個小子,其實啊,能吃飽穿暖,比那些富貴人家不知強了多少呢,這人越富貴就越有所求,所求多了,糟心事兒也就跟著多了,哪裡比的咱們這樣清粥小菜的安生日子樂呵呢。”
娟子忽然湊過去道:“你上回說你退親的那家是你孃的什麼表哥家,你那未成禮的男人跟你青梅竹馬兩下無猜的情份,便她娘主張退親,他難道屁都不放一個啊。”
“他當時進京趕考去了。”時瀟現在想起當年長亭送別的情景,還覺得難受,那一別後勞燕分飛,這輩子恐都見不得了,卻又想,便見了又能如何?
他若落第回鄉,他娘那般瞧不上自己,親事又退的乾淨,還有甚干係,若他高中,蟾宮折桂紫袍加身,哪還是當年的許明彰呢,便他心裡還有自己,如今這般境地,如何匹配,徒增煩惱罷了,倒不如現今這般的好,彼此見不著面兒,還留著些許念想。
娟子卻忽的坐起來道:“這麼說你不知道他的心思就退親了,你傻不傻啊,怎麼也得見了以後,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才是,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什麼事兒啊,就算你那婆婆不是東西,沒準他是有情有義的呢,再說,若他金榜中了狀元,你豈不把好好的狀元夫人拱手讓人,這多冤啊。”
娟子說的分外激動,那樣兒就跟真的似的,時瀟不禁好笑:“便他中了狀元,自有與他匹配的名門貴女,哪還會稀罕我這樣的鄉下丫頭,老話兒說齊大非偶,勉強成了親,將來也不知落到怎樣的境地呢,倒不如一開始就分開,各自過活的好。”
娟子道:“你才多大,比我還小上兩歲呢,說出的話倒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哪兒不好了,退了親是他家沒造化,說不準就有更好的姻緣等著你呢,就憑你這招人的小模樣,一手好活計,還識文斷字,哪家娶你這麼個媳婦兒,祖墳都得冒青煙。”
時瀟臉有些紅:“娟子姐說什麼呢,什麼招人兒?”
娟子伸手擰了她臉頰一下道:“還說不招人,西屋裡那可是定親王府的小王爺,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到底是咱們大燕獨一份的顯貴門第,又是宗室皇族,還是家裡的獨根苗,在王府不定怎麼捧著養起來的呢,今兒可好,住咱們這破院子不說,還趕上下雨以往姐倒沒瞧出來,你這丫頭也真夠壞的,是不是猜著今晚上要下雨,才應他住你屋的,這會兒不定怎麼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