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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瀟不防這廝直眉瞪眼瞅著自己,臉一紅低聲道:“看什麼?”“媳那個,你笑的真好看。”葉馳本來想說媳婦兒,剛出口又怕她惱,臨時收了回去,不過這話兒聽在時瀟耳朵裡,著實有些輕浮。
時瀟臉更紅,不覺瞪了他一眼,過去把她爹住的屋子門推開道:“你就住這兒好了。”
葉馳仔細瞧了時瀟半晌兒,心裡頭覺著,他媳婦兒生氣著惱的樣子也挺好看,瞧的時瀟又瞪他了一眼,才慢吞吞的進了屋。
只進屋掃了一眼又折返出來道:“這屋子不好爺不住。”
時瀟的好脾氣都快用盡了:“跟你說了,我們這樣的人家,就住這樣的屋子,沒的挑揀。”那意思就是要是挑揀就別擱這兒住。
葉馳卻嘻嘻一笑:“誰說小爺挑揀,你的屋子小爺就覺著好。”原來是相中了自己的屋子,時瀟抬頭瞄了眼天色,今兒白天就陰著天,這會兒瞅著西北的天頭,可更沉了不少,估摸今兒晚上得下雨,自己那屋的房頂壞了些日子了,還沒來得及修呢,他想住讓他住好了,他哪兒住過漏雨的屋子啊,晚上一漏雨,說不定明兒就跑了,要這樣,可就都省心了。
這麼一想,時瀟領著他推開自己屋的門,進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個包袱,讓從剛才就跟在後頭瞪著葉馳的柱子拿到娟子屋裡去,剛要去挪被子,葉馳一屁股坐在炕上,伸手一攔:“爺今兒拉的渾身發冷,連床被子都不給啊。”
說著巴巴望著時瀟,那意思你這丫頭真夠狠的,時瀟想著今兒都依著他,早早把這煞星送走了早安生,不就被子嗎,大不了明兒他走了,自己都拆了多洗兩遍兒。
這麼想著,也不跟他擰著,葉馳達到目的,恨不能現在就裹著他媳婦兒被子上炕躺著,可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忽的想起他媳婦兒還會做飯呢,早上那蔥花餅兒就算下了巴豆霜,自己都還記著那香味兒呢。
這麼一想更餓了,能不餓嗎,這一天淨剩下跑茅房了,只出不進,誰受得了啊:“那個,爺還沒吃飯呢”
這是請了一尊祖宗回來,時瀟只能道:“你等著我給你做去。”
葉馳覺著他媳婦兒這句話真他媽動聽,鑽進他心裡美的直冒小泡泡兒,這要是天天回家,他媳婦兒都這麼給他來一句,那小日子還愁啥啊,他小爺就不琢磨琢磨,他是缺這口吃的人嗎。
等時瀟出了門,葉馳迫不及待的把他媳婦兒那床被子往懷裡一抱,躺在炕上打了個滾,琢磨這要是抱的他媳婦兒就好了。
得祿在屋裡這兒瞧瞧那看看,轉了好幾圈,雖說收拾的挺齊整,可這屋怎麼瞧怎麼破,尤其屋子角上的瓦壞了,站在下頭往上瞧都能瞧見外頭的天兒:“爺,外頭可陰下了,晚上要落雨,這屋弄不好得漏,要不您還擱剛哪兒屋住去得了,至少比這屋強啊。”
葉馳一咕嚕爬起來:“爺好容易進了我媳婦兒的屋子,不住夠本,天王老子也不能讓爺出去,你,趕緊滾回去,一會兒我媳婦兒給我端飯來了,你在爺跟前礙事兒。”
“爺啊,你在這兒讓奴才自己回去,老王妃哪兒問起來,奴才怎麼回啊,打謊奴才不敢,照實回,奴才這屁股可就開花了,總之一句話,爺在哪兒奴才就得在哪兒伺候著。”
葉馳給他氣樂了:“你還真是狗皮膏藥,粘上就撕不下了,你不走也成,別在爺跟前轉悠,外頭牆根兒下頭蹲著去,別擾了爺跟我小媳婦兒說話兒。”
得祿好懸沒吐了,心說他們家爺真能說出口,就剛那丫頭瞅爺的眼神兒,那就恨不能爺趕緊消失才好呢,爺這可真是不摻假的單相思,除非爺用強,不然,這媳婦兒沒戲。
嘴上可不敢說,隔著窗戶影兒瞧見時瀟端著碗過來,沒等他家爺轟,緊著跑出去了,倒把時瀟嚇了一跳。
時瀟對得祿倒比對葉馳的印象好太多,雖說他是小霸王跟前伺候的長隨,可時瀟覺著,這人不算壞,至少跟郭大寶手下那些不一樣,所以她被迫給葉馳做吃食的時候,也給得祿做了一碗,這會兒見得祿出來便跟他道:“鍋臺上還有一碗,你要是餓了就吃,不餓就撂在哪兒不用管。”
說著端著碗進了屋,得祿撓了撓頭,忽覺著這丫頭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好性兒,就是聲音兒軟糯,你底細一聽,也不都是好話。
時瀟進屋的時候,葉馳已經把角落的炕桌放好,自己端端正正坐在炕桌一頭了,那眼巴巴的勁兒,時瀟覺著,比柱子幾個還像孩子。
時瀟就不成想自己能招上這麼一位,沒轍的把手裡的碗放在桌子上,扭身要出去,卻聽葉馳道:“你在這兒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