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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緣由。所以他只額了額首,便不再說話,只待著淮漓的下文。
“當年有許多事,父親都是知道的。但他選擇不說,不說,便是不想讓人知道。既然他不願讓人知道,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是應當尊重他的意願的。所以,後來,他去了,揣著那些秘密一同入了土,我也沒有想過,要將它們刨出來”
淮漓說著,似乎是十分漫不經心的,但那神態間卻透著一股淡然,叫人不容輕視。
“也許,只是從前未曾想過罷”
那指撫過書桌的手指忽然停住,淮漓沉下纖長的睫毛,俊秀的雙眸倏忽閃過一絲暗黑的流光。
翌日,淮陽王府的寂靜書閣莫名起火。那場火起得蹊蹺,濃煙滾滾,紅色的兇光直燃到了天際。有些東朝的老人突然憶起,幾年前,寧都也起過這樣一場火,火光沖天,直燒了一天一夜
淮漓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我沒法再去逗弄他,無事可做,又礙著屋外燥熱難耐,便只得窩在房裡,就著涼茶不停地吃著水果。
“主子。”明月喚著,輕腳走到我面前,遞上了一角書信。
我接過信,下意識地望了他一眼。白牙月袍,長衫長擺,明明是如此酷熱的天,他這樣走來卻是連一滴汗也未流。甚至,當他偎到我身邊時,我感到的竟是一陣清涼而非熱氣。
“明月,你是冰做的麼?”看完信,我愣愣地看起了他。
“”似乎未料到我的話,明月微一愣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也是,冰會化的。”
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正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音協奏而來。琴音,分明是聲音,卻讓人覺得靜。我略感驚奇,無論在哪一世,我都不曾聽過這樣的聲音,如嗟如磨,能夠讓人一聽,便忍不住沉浸於其中。
我開了門,聽著那叮咚悅耳的琴聲愈加清晰。一瞬間,盛夏時節的暑意頃刻消散,只餘下一身的清爽宜人。只是
“明月,你說,這天下之大,能有幾個人彈得出這樣美的曲子?”
我微微仰頭,正好能看見明月剃得雪青的下巴。
“流華少爺傳信,今晨,宮裡內府要了件便裝。”
今晨,內府,便裝。我莞爾一笑,唇角正好揚到我熟悉的位置。
“既然是這麼好的琴音,那我們便去看看吧。免得讓人久等,失了禮數。”
“是。”他答,便同我一起出門,循著琴音去了。
先前,雖說我是和淮漓他們一同回的府,但一直以來,我卻並未用‘客人’這一身份入住,或者說,並未完全用。
對外,我是淮漓偶然遇到的‘世外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睿智,無所不能。因為承了淮漓的救命之恩,便無奈出世,為其指點迷津。對內,我是客人,也是謀士。而淮漓在府上對我表現出的極大的寬容,也讓下人們愈加的敬畏我。他們知道我性喜靜,平日無事便甚少走動,昨日,幾個機靈的小廝,還輕手挑了樹旁的知了,讓我的耳根著實清靜了不少。
然而,今日,這個園子有人協奏一曲卻未被阻撓。那是為什麼呢?
我靜靜地想著,原因怕是隻可能有一個吧:
這個人,淮陽王府的下人們管不了。
整個東朝,誰人不知淮陽王的權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麼,這府上,除了淮陽王外,還有誰是他們管不了,而且還會如此空閒來會一會我這個神秘人的呢?
我微笑著,腳下的步子繞過灌木樹叢,便見到了這位用心良苦的琴音人。
灌木樹叢後,是花草園林的一色碧翠,但見眼前湖水微瀾,湖邊正有一人,一身淺紫長袍從容飄逸,纖纖睫毛下,一雙紫瞳妖嬈嫵媚。他低頭撫著琴,隱晦的陰影便順著**的紋理,一直延伸到他俊挺的鼻子上。薄薄的雙唇不染塵埃,溫潤懾人。下巴堅毅的曲線一勾,勒出了它主人不怒而威的氣質。
我遣了明月,輕聲走近,沒有驚擾了琴聲,直到一曲終了,對方抬頭的一瞬間,才看到我一身華服站在那,微風輕輕拂動,獵獵無聲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以為,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淮天恩
少年見我打量他,微微愕然地站起身,頎長的身姿迎風而立,看著我的這一刻,一時沒有了語言。
於是,直到此時我便細細瞧起了此人的容貌——膚白而細緻,是少見陽光的剔透。五官像是精雕細琢過的秀美,眼沉靜如水,鼻秀挺,唇微薄而色淡,面容稍顯陰柔,卻並不顯女氣,絲毫沒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