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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風卻不像上次那樣很快停住,天越來越黑,沙石越來越密集,馬匹受驚狂嘶,有的甚至踹傷了人,場面漸漸慌亂起來。
喬月齡閒不住,下車去幫忙了。師雨仍在車中坐著休息,過了一會兒,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有了變化,竟有刀劍碰撞之聲,正要睜眼,馬車一沉,有人一把抓住她手腕。
她以為是夙鳶害怕抓她壯膽,睜眼卻見是個蒙面的黑衣人,夙鳶根本不在車內。
“你是何人!”她大喝一聲,黑衣人拿刀往她眼前送了送,止住她聲音後,一把將她拖下了車。
外面一片混亂,天黑得像是浸了墨。
師雨心中快速盤算,他們對天氣地形如此熟悉,必然是本地人。她故意做出被絆倒的樣子,驚呼了一聲。抓著她的黑衣人手緊了緊,似有些憤怒,但也沒做什麼。
看對方不會真傷害自己,師雨一面掙扎一面呼救。混戰中有人聽出來,連忙大呼:“快救城主!”
對方似乎急了,用手臂緊緊箍住師雨脖子,忽然抬腳朝她小腿上重重踹了一下。
師雨吃痛跪倒,那隻腿再也使不上力氣,喉間窒息,也發不出聲來,就這麼被拖著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挾制她的人忽然發出一聲悶哼。她身上一鬆,胳膊被人拉住,順勢一倒,正撞上一人胸膛,震得額角都疼。
那人也哼了一聲:“看著嬌弱,力氣還挺大。”
師雨怔了怔,緊著發乾的嗓子問了句:“即墨無白?”
“是我呢,姑姑。”即墨無白語氣輕巧,行動卻不拖泥帶水,拉住她就走。
二人跑了一段路,停下來看了看,狂風小了一些,雲層也沒那麼厚了,天色已沒先前昏暗。
即墨無白松開師雨的手,四下轉了幾步,確定沒人追上來,走回來扶她:“天快好了,這裡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說。”
師雨剛才跑了一路,受傷的腿已沒有知覺,癱坐在地,搖了搖手。
即墨無白這才注意到她有傷,背對她蹲下身來:“走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師雨也不客套,二話不說爬上他的背,想起身上有匕首,又趕緊掏出來防身。
匕首還是上次從即墨無白身上摸來的,師雨出發前帶上了,本打算還給他,因為實在輕便,收在身上也沒察覺,就這麼給忘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沒有聽到人聲,連抓他們的人都沒遇到一個。
師雨覺得不太對勁,手裡的匕首撰得死緊:“賢侄,看樣子沒人知道你追來救我,你何不把我丟在這裡?也省得麻煩了。”
即墨無白如何聽不出她是在懷疑自己想要害她,冷哼道:“不愧是即墨彥一手調。教出來的,將人想的如此不堪。”
師雨愣住:“父親怎麼了?”
即墨無白不理不睬,繼續朝前走,好一會兒,嘴裡忽然小聲嘀咕了句:“到底往哪個方向來著”
狂風漸息,雲層散去,天色恢復明亮。
這群忽然出現的黑衣人來意不明,眼見惡劣天氣將要過去,便紛紛退去了,甚至還將同伴的屍首給一併帶走了。
驚魂未定的杜泉這才發現自家公子不見了,跟夙鳶在那兒比嗓子找主子,一個比一個喊的大聲。
這裡是安西都護府管轄之地,喬月齡比較熟悉,連忙帶上人去搜尋。剛走沒幾步,就見遠處有人朝這邊來了,仔細一看,正是即墨無白。
即墨無白看著不精壯,到底是練過武,背了師雨一路也絲毫沒有疲態,遠遠見到自己人,竟還能一路小跑過來。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喬月齡快步去迎,見他背上伏著師雨,原本就冷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即墨無白也沒在意,將師雨放下,轉頭見她臉上面紗已遺落,一張小臉慘白失色,雙眼怏怏無神,再不像平日那般笑顏如花,不覺有些憐惜,連忙招呼夙鳶過來扶她上車,又吩咐人去找隨行大夫過來。
杜泉也不好意思慌了,過來向即墨無白一五一十稟報了方才情形。
即墨無白理了理衣襟,問他道:“隊伍中可有人受傷?可知對方是什麼人?”
杜泉回答說有幾個族人受了輕傷,正在包紮。但問起對方是什麼人,就只能搖頭了。喬月齡在旁冷不丁道:“聽他們說話,應當是沙陀族人。”
即墨無白皺眉,沙陀族人居無定所,常常受僱於人,就算抓到了,估計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喬月齡倒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打擊他的機會,臨走前又丟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