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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雨聽了這話來氣,當即對夙鳶道:“去潤州城裡請大夫,不論花費,儘早讓我打起精神再說。”
即墨無白笑眯眯地立在帳前:“姑姑怎麼能這樣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可以治好你,你把錢給我就成了。”
師雨只道他是搗亂,翻過身去背對他:“你有本事讓我明日就好,我就給你錢。”
“一言為定。”
即墨無白轉身出了船艙,立即上岸入城,買了幾味藥材回來,親自煎煮,給她送了過來。
師雨將信將疑地喝了,第二日一早起身,竟然真的一掃疲態。
收拾妥當出了船艙,即墨無白正立在船頭,一襲月白薄衫,輕搖摺扇,炎炎夏日似乎也清爽了許多。
“姑姑可算出來了,我已派人知會族老,再不走他們可要派人來催了。”
他還真有自信能治好自己。師雨走到他跟前:“賢侄當真好本事,竟然還會醫人。”
即墨無白笑著搖搖頭,“哪裡哪裡,不過是潤州溼熱造成的,我再熟悉不過了。”他請師雨先行,輕聲提醒:“不過姑姑可別忘了答應我的錢喲。”
師雨眼波一轉:“不過是溼熱而已,你還真好意思要錢啊?”
即墨無白用扇子遮住嘴唇,腳下不停:“自然不好意思,所以我將這錢用來給族老買禮品了,都是潤州城裡最大的商鋪,屆時姑姑去幫我結一下賬就行了。”
“”師雨無言以對,這樣也行?
即墨一族並非起源於潤州,祖上來自魯地,百年前有族人在江南發跡,受封潤州,此後才在潤州定居。不過比起豫國其他名門望族,即墨一族實在算不上龐大。
老宅修葺的倒是很氣派,院落深深,中植高樹,亭亭如蓋。
鎮守老宅的自然是老族長,年過九十,滿頭銀髮,臉上溝壑縱橫,卻仍舊精神矍鑠,拄著柺杖站在門邊,一直等到即墨無白和師雨過來。
族人們已經先一步到了,麻利地佈置好了祠堂。待祭告先祖之後族長擇日,便可為即墨彥立衣冠冢,這件事便也就算完結了。
即墨無白一進門,幾位長輩就親暱地迎了上來,拉著他的手問東問西。連老族長都提了句他黑了瘦了,擔心他在墨城受苦。即墨無白乖巧地叫他“太爺爺”,言辭賣乖,好一幅同享天倫之樂的模樣。
師雨卻始終被晾在一邊,無人問津,彷彿根本沒人注意到她一般。
幾個族中小輩過來請大家去祠堂,老族長一路扶著即墨無白的手臂前行,到了祠堂門口停住,轉頭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我族中素來習武學文,為國效力,老夫手上供奉了不知多少英傑同族,不想如今竟要供奉即墨彥。”
眾人都知道他這是要回憶一番往事,個個洗耳恭聽。
老族長話說到這裡停頓了許久,抬起渾濁的雙眼瞥了一眼師雨:“即墨彥貴為一城之主,自然該受萬民敬仰,但老夫作為長輩要說一句,即墨彥或許是難得一見的英雄大才,但此人只圖私利、六親不認也是事實。若非陛下有旨,老夫今日是斷不會在此主持他立冢一事!”
四下寂靜,誰也想不到他老人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師雨不清楚他這是不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只有不動聲色。
還是即墨無白圓了場,他笑著扶住老族長:“太爺爺說這些做什麼,叔公人都不在了。您若不在此主持,還有誰敢行立冢之事,您可是即墨家的主心骨啊!”
老族長雖然嘆氣,神情卻很受用:“也罷,現在說這些已沒用。”他朝眾人招招手,率先進了祠堂。
師雨正要跟進去,他忽然轉頭道:“你就算了吧,哪家的祠堂也不會讓外人進的。”
師雨不禁皺眉:“我怎會是外人?”
老族長上下打量她,指了指她臉上面紗:“看你裝束,連中原人都算不上,又何談我即墨族人?即墨彥從未向族中提及過你,你也未入族譜,老夫憑什麼認定你是我族人?”
“”師雨想不到這老爺子這麼冥頑不靈,伸手摘了面紗,立在門邊不動,冷冷道:“我由即墨家撫養長大,今日雖不被承認,也斷不能忘本。族長不認我,我可不能不認您。”
所有人都被這話說得怔在當場,老族長忿忿地用柺杖敲了一下地面,轉頭就走:“隨便你!”
裡面已經開始祭祀,夙鳶探頭看了看,回來勸師雨:“城主何必在此受辱?他們不認就不認,反正以前老城主也不認他們,我們何必看他們的臉色!”
師雨搖搖頭:“他們這是要逼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