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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即墨無白就贏了。我還不至於連這點刁難都忍受不了。”
一場祭祀竟然拖了一上午。
杜泉忽然從裡面出來,跑到師雨跟前道:“師城主就別再等候了,天氣悶熱,公子說你病剛好,最好還是多休息。”
師雨冷哼:“你回去問問他,為何人後叫姑姑叫的那麼甜,人前就裝陌生人了?”
杜泉討了個無趣,撇撇嘴,轉身回去了。
老族長對即墨彥的事有些敷衍,翻了幾頁黃曆就定了立冢的日子,就在三日後。之所以祭祀拖那麼久,是因為所有人都在祠堂裡商議著師雨的事。
有個族老問道:“這師雨是即墨彥臨終推出來的人選,墨城上下也無異議,我們當真不認她麼?”
老族長坐在椅子上,哼了一聲:“即墨一族雖不繁盛,但子孫中不乏人才,即墨彥膝下無子,寧可收養也不提攜族人,如今我何必給他面子。”
族人們紛紛點頭,一族之首,就該為家族考慮,這話說來沒錯。
一同前往墨城的族人之中有人意圖討好即墨無白,抓住機會為他抱不平:“族長所言極是,何必對她客氣。她在墨城也沒給太常少卿好日子過,諸多刁難,為人又嬌氣,哪裡有做城主的樣子。”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附和之聲,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話語間就變了意味,有人甚至道:“看她長得那般妖媚,還不知道是如何得到城主之位的呢。”
即墨無白立在老族長身後,抬眼看過去,那是個長相輕浮的年輕族人,他有些印象,此人在江南道任官,不過讓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這人剛去墨城時對師雨垂涎三尺的眼神。
在墨城時就有人私底下如此議論師雨,他有所耳聞,一直聽之任之,但如今放到明面上,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了。
他手攏在唇邊輕咳一聲,淡笑道:“我與師雨交手最多,也有資格評價,她的確長相嬌媚,但捫心自問,也確有過人之處。幾位是當朝官員,又都是隨我入的墨城,如此議論他們的代城主,傳出去只怕要被認為是我教唆的了。”
原本議論的聲音停了下來,幾人忙稱不敢。
即墨無白拱了拱手:“我心知諸位有意扶持我繼任墨城城主,感激不盡。不過若是用妄加揣測、議論是非的法子,那就不必了。”
那年輕族人垂了頭,一言不發。
老族長起身道:“無白任太常寺少卿,掌管太廟禮樂,最識規矩,也難怪厚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不承認身份就是,不要再亂嚼舌根了。”
族人們恭敬地稱是,紛紛離開宗祠。
即墨無白扶著老族長最後一個出來,一眼便看到門口站著的師雨。烈日當頭,她出了一頭的汗,臉色蒼白,身上定然也出了不少汗,素白上襦緊貼在身上,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
他本已徑自走過,忽然想起那日在玉門遇險,她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的神情,終究有些不忍。低聲對老族長道:“太爺爺何必和一個姑娘計較,我與她打過交道,知道她性子執拗,你不如就放句軟話先穩住她,認不認她再說。”
老族長瞪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心軟了?她可是你對頭,老夫這麼做還不是在幫你!”
“是是是”即墨無白一臉苦笑:“只是我一直叫她姑姑,在墨城佔了她不少便宜,如今回來這般對她,只怕要為人詬病啊。”
“這”老族長重重嘆息,恨他不爭氣,伸手狠狠戳了一下他額頭:“你自己看著辦吧。”
即墨無白手負在背後揮了揮,杜泉會意,返回去找師雨了。
第十二章
師雨到底還是回去了,但氣還沒消。
她知道即墨族人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來之前就做足了準備,不想老族長一見面就打了她的臉,讓她在祠堂門口乾站著,簡直是奇恥大辱!
夙鳶感念即墨無白好意,回來的路上誇了他一句好,哪知師雨就此沉了臉,將自己關在房中半晌也沒出來。
她趴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只聽見師雨口中唸唸有詞,反反覆覆只是一句:“得讓他們承認我才行”
夙鳶是在師雨確定要繼任城主後才被選到她身邊伺候的,當時前面伺候的姐妹告訴她說,城主有個習慣,狠下決心的時候會反覆小聲唸叨,讓她不要奇怪。
沒想到今日就見識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師雨忽然開門走了出來,臉上恢復了往常溫和的笑容,對夙鳶道:“你去街上買些米麵瓜果分給城裡的窮人,就說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