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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左右看看,好在屋中只有夙鳶和杜泉在,“可是墨城貿然派出使臣,會被定為謀逆的。”
即墨無白笑了笑:“無妨,我親自走這一趟就是了,也不用使臣身份。”
師雨上上下下看他一圈,笑盈盈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裡:“無白如此善解人意,實在叫我感動。若是沒有墨城橫在中間,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
即墨無白把玩著酒盞,笑看著她:“我只要推心置腹的那種。”
師雨忍不住笑出聲:“那是自然。”
“不,還是不夠。”
“嗯?”
即墨無白恍然回神,搖搖頭,拿起筷子:“沒什麼”
第二日即墨無白便整裝要出城。臨出發前,去書房與師雨道別,沒見到她人,卻見到下人抱著字畫進來。
師雨給了他決策權,如今他的地位自然也不同往日,下人不見師雨,便將卷軸送到了他手裡。
即墨無白開啟一看,仍然是師雨的畫像,這次是身著襦裙的嬌媚模樣,背後是假山疊水的美景,她倚在廊邊,巧笑倩兮。旁邊題了一句情意綿綿的情詩,落款不是喬定夜是誰。
他嘖嘖搖頭,酸水都快吐出來了,忽而來了興致,當即鋪紙研墨,一掀衣襬落座,提筆蘸墨,照著喬定夜所作的畫臨摹了一副,卻在人物的雙目、神態上做了改動。背後的場景也換做了茫茫遠山,看起來師雨像是在憑欄遠眺一般。然後大大方方署名,蓋上自己的印章,叫人送去都護府。
不久師雨收到喬定夜的信件,他在信中表示,還是子玄畫技更勝一籌,寥寥幾筆便描盡了師雨神韻,叫他自慚形穢。
師雨莫名其妙,寫信去問即墨無白怎麼回事,他義正言辭地回覆,這是為了讓喬定夜瞭解如今墨城已有他一席之地,再無可趁之機,也好讓他忌憚著些。
合情合理,師雨無言以對。
第二十三章
西域大大小小共三十六國,唯若羌與墨城接壤線最長。周邊的且末、烏孫、龜茲、焉耆、樓蘭等國雖也接近,卻沒那麼緊密。
即墨無白要走訪的是圍繞在墨城和若羌周邊的十國,數量雖多,卻疆域小路途近,耗時也不算太長,走訪結束時,正好到了十月底。
最後一站是依耐國,國君派了人馬,一路護送他到豫國境內,距離墨城已不足百里。他不想太招搖,叫隨從先行回去報信,自己帶著杜泉落後一步。
原本天氣不錯,過了兩日卻是風沙大作。他用一件毯子從頭裹到尾,騎著駱駝自沙海向綠洲靠近。遠遠的,隔著紗帳般的黃沙,已能看到墨城的輪廓,他長舒了一口氣。
杜泉包得比他還嚴實,只露出嘴巴說話,每說一句話就要吐一口沙子:“公子呸!您說您這麼辛苦呸!值得嗎?呸!”
即墨無白知道他就是嘴碎,故意不理他。
“咦?”杜泉忽然發現什麼,指著前面道:“好像有人來接我們了啊咳咳,呸!”
即墨無白早就看到了,只是黃沙遮眼,看不清楚。待漸漸走近,才看出那是個跨在馬上的人,蒙著臉,看不清容貌,身段倒是能看出是個女子。
總不可能是師雨親自來接吧?
他腹誹著,一邊加快速度接近,一眼看到對方手裡的長劍,想調頭已經來不及了。
“少卿大人,許久不見啊。”
即墨無白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嗯哼一聲:“喬姑娘有禮。”
說話實在不方便,喬月齡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去前面避一避風沙。
黃沙在風中扭動,像是舞姬甩出的水袖,偶爾掃過眉梢眼角,卻會叫人清晰地感覺到微疼。三人縱向前行,走了一里路,踏上綠洲,漸漸有了樹木遮蔽,沙塵好了許多,看東西也清楚了不少。
前方有一間破敗的房子,孤零零地佇立在路邊上,已被風沙侵蝕了大半,只有一堵牆還能擋一擋。
喬月齡下了馬,揭去面巾,拍了拍頭上的沙塵,轉頭看著即墨無白:“我已為你們備好馬,出了沙海,再騎駱駝速度就慢了。”
即墨無白頗為意外,這還是第一次兩人見了面沒有動手還這麼客氣的呢。他下了駱駝,拱拱手:“那就謝過喬姑娘了。”
喬月齡依舊冷冰冰的,看一眼杜泉,對他道:“讓你的侍從迴避一下,我有話要與你說。”
即墨無白轉頭朝杜泉使個眼色,後者左右看看,實在無處可避,只能默默站去風沙裡。
“喬姑娘遠道而來,看來是有要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