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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時腦子轉得開始快了。“你能不能把你的號碼給我?我這就去給他買點藥什麼的,待會你能不能幫我拿上去?”
他答應得很痛快。給完我號碼,我便去買東西。
待我回到樓下,手裡已是大包小包。
“這個是止痛的,這個是管感冒的,這個是治嗓子的這個是粥,趁熱給他喝了吧,這個是小菜還有這個,是給你們的,他生病,就麻煩你們照顧他一下啦”
他拎著手上的東西哭笑不得:“不辛苦不辛苦,比你差遠了。”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給那同學打電話詢問付益揚的病情的時候,他卻告訴我,付益揚已經搬出宿舍了。
我給方蘇進打電話:“付益揚他我聽說他不住學校了?”
他在那邊嘆了口氣,“唉,我就跟你直說了吧,他這學期沒課了,他現在就等著出國手續辦好就走了。”
“他要去哪?”
“去找葉心婕。”
掛掉電話我就往家走,心裡頭緊得厲害,又開始想睡覺。
腦袋裡面突然開始明白了點,他原來不是上自習,只是在躲我,躲不過去,就受了幾天。可為什麼還要和我耗上這麼些日子呢?為什麼我一天不在,你就走了?
事已至此,我終於明白了,明白了,我回憶中存在的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於我是珍寶,之於你呢?
只是平常而已,平常而已。
只是我還沒有死心。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這樣的耐性,我自卑,所以要的東西很少,但是若我想要,那一定是我想要的,即使我不去爭取,也只會是擺在心裡最重的位置。
這一學期餘下的日子,我無事可做,於是開始玩網遊。那時候,玩的真不是遊戲,是寂寞。可以操控著自己在遊戲的各個地圖上跑,不為升級只為賞景,打了亂七八糟的破爛,然後擺個天價的攤兒,和一些同樣寂寞的人閒聊,和盜號的騙子閒扯。可以在電腦前從中午十二點坐到第二天凌晨四點,只用事先買好的麵包牛奶度日,終日蓬頭垢面面黃眼綠。
怎麼辦?大家都忙,忙著跑招聘會,我一個人,沒了去圖書館的動力,空虛中只會想到那個人。想到那個人坐在我身前,以及當年他騎車在我手邊的感覺。越想越怕,於是只能把自己埋到網遊裡面。
還是老大實在看不下去了,那時正是她回家的前幾天,她覺得臨走之前總得對我做點什麼,終於有一天把我從電腦裡□,拖到樓下食堂。
她指著來往的人,和餐盤裡的飯菜,衝著我大吼:“你給我看清楚了!這才是你活的世界!”
我摸摸不知天日的腦袋,頭疼。
見老大撫額,胡妮湊上來給我夾了塊肉,說:“季琳,我看你天天這麼閒著也不是個事,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活幹幹吧?”
沒等我回答,老大把手捏得咯咯響,咬牙切齒地說:“不去也得去!”
於是老大在臨走前交給了胡妮把我從虛擬中拉出來的偉大任務。胡妮做事幹脆利落,老大一走,她就從老鄉那搜到了個兼職的活兒給我,發傳單。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妞我不缺錢的,你看我這每天幾個麵包幾袋就能打發了的下面的話我就不敢說了,因為她在學老大,衝我瞪眼。
我拼命地忍笑,可是她下面的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你呀,我知道你不缺錢,你爹那小金庫夠你花的了。可你就不知道回報你爹孃點?用自己親手賺的錢,給誰買點東西?”
這句話,真是撥動了我那潛伏著的小心思了。
於是我答應了,一天四十,工作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五點。
本以為是隻用在馬路上站著發發傳單,但卻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小區一個小區,一個居民樓一個居民樓,一家一戶地發傳單。
因為是老居民區,都是些筒子樓,住戶多,都是六七層,卻沒有電梯。監管的人為了怕你偷懶,還每人一隻粉筆,發到戶的,都要在門口塗上一筆,並威脅道,後面會有人來檢查。
開始爬樓的時候還知道喘氣,還知道腿疼,到了兩棟樓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覺得嘴巴里面都是涼氣,麻木的腿在機械運動著。
同時,往人家門縫裡塞傳單,還要小心那些看到的大叔大媽們,或者在門裡面耳朵極尖的人,有時候是體諒,更多的,就是謾罵了
更讓人難過的是,屋子裡的狗,顯然比人還要靈敏,人還沒到,就衝門外的你瘋狂地叫。
那時的感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