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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愛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見。
而她好像連再見都沒說。
人潮攢動的候機樓,有人相聚,有人分離。
相聚歡,離別苦,夏衫涼,冬裘暖,年年歲歲長相伴。
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清楚楚地記得。就是這樣的,他的諾言和深情,象潮水一樣淹沒她,有一種窒息的幸福感。
要怎樣才能讓自己相信那也許都是假的。
孟知返,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她又怎會心存最後一絲勇氣與希望,痴痴地等著他出現的可能?
以前下班的時候,他總是會比她晚一點,於是他讓她在餐廳等她。
每一次她都會抱怨說,我都數了好幾百只羊了,你才來。
他微笑,溫暖的大手輕輕捏她的臉頰,我保證,永遠不超過一千下。
數到一千下的時候,他沒有來。
數到五千下的時候,她站起身,走入登機的隊伍,再也沒有回頭。
是誰在哭呢,那麼多人,好丟臉。
小姐?
我沒事,真的沒事。
只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三十九、看花回
今年的平安夜特別地冷。
車窗外的風雪似乎是越來越大了,以凌厲的速度砸在玻璃上,迸發出破碎的聲音。知返伸手輕輕地抹掉一層水汽,透過那一塊玻璃往外望,夜色深如濃墨,只有靠近車窗的地方,被燈光照亮的雪花從空中洋洋灑灑地飄落,或急或緩,有種令人屏息的美。
車廂裡沒幾個人,再加上一等車廂向來人就少,此時顯得格外空蕩蕩地。知返起身去洗手間,出來時和人撞上,那人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匆匆地往別的車廂走去,知返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一笑,電話卻在這時候響起。
“靜淑。”她接通。
“你還有多久到?今天是平安夜哎,有幾個人還像你這麼拼命忙工作的?”電話那頭一出聲就是直爽火辣的語氣,偏偏聲音的主人名字還叫“靜淑”,真不知道她父母在起這個名字時有沒有想過女兒的性格完全背離這兩個字。
“就你最認真,也不知道這麼辛苦是為了誰賣命,Chris說你們公司節假後換主人了,估計別人這會都在琢磨著怎麼討新老闆歡心呢,你卻在那悶頭苦幹——”
“行了行了,”知返頭痛地聽著她的數落,“查票了,我先掛了,馬上就到站了。”
不顧那邊的嘮叨,她摁斷電話,靠在座椅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辛苦麼?怎麼會不辛苦?然而這兩年,自己就這麼過來了。時間就像一枚書籤,夾在那年的秋天,於是回憶彷彿也就停在那頁,以至於此後的日子,只剩一頁頁的空白。
“小姐,你的票?”她睜開眼,朝檢票員歉意地一笑,開啟自己的手袋。
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她尷尬地抬起頭:“對不起,我的錢包好像丟了,票在裡面。”
大概是因為平安夜還在上班的原因,檢票員的態度有些不耐煩:“小姐,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知返在心裡低咒,幾乎可以確信是剛才撞她的那個人偷走了錢包,從讀書起就聽說聖誕節期間總會有人打劫,偷盜,不想還真讓自己遇上這種事。
火車的速度減緩,前方站臺的燈光依稀照了過來,兩邊車廂的旅客都紛紛站到過道的車門邊等候下車。
“實在抱歉,我現在身上既沒有現金也沒有銀行卡,如果可以的話——”
“Jane,你過來下。”檢票員被另一名乘務人員叫了過去,知返坐在原地低著頭,感覺到四下投遞過來的目光,又惱又窘。
“你可以下車了,”檢票員又走了回來,“那邊有位先生幫你付了票錢。”
知返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問道:“哪位先生?”
檢票員瞅了一眼窗外的站臺:“喏,下車了,黑頭髮的,也是個東方人。”
知返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那人穿著黑色的大衣,拿著黑色公文包,商業人士的標準打扮,走得已經遠了,背影挺拔。
東方人麼?這個寒冷的平安夜,她算是幸運的,遇上個好心的同胞。
聖誕假後第一天上班,是迎接新老闆的自助餐酒會。公司原本是德國人開的,前不久被收購了,據說背後是由地產界影響力很大的華夏建設操控,知返向來只對設計有興趣,權力更迭對她而言根本無謂,不管老闆是誰,不欠她的薪水,獎金多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