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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人手裡的電話,果然是知返的。
“我交給她就行了。”他淡然出聲,拿了電話走向電梯。
窗外夜色瀰漫,霍遠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抽菸,心煩意亂。
下意識地把玩手中的電話,一個個圖示依次按過去,開啟。
目光落在影象那一欄,他的呼吸驀地窒住。
那裡面,一張張,全是他的照片——他埋案寫東西,他開會,他吃飯,他睡覺,他開車,他做飯,他坐在電腦前,他練劍,他笑,他皺眉,他說話——或者側臉,或者正面,甚至很多背影,許多他自己從未察覺的瑣碎瞬間,就被她全部記錄下來,還仔細地命名。
他到辦公室巡視的照片——資本家。
他練劍的照片——欺負菜鳥。
他吃飯的照片,被她畫了一道褐色的醬油汁在臉上,看起來很滑稽。
他睡覺的照片,她寫,一起變老。
眼前忽然有些模糊,溫熱的霧氣也染上眼眶。
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來,他接通放到耳邊。
“您好,是孟小姐嗎?我們明天就會把你訂的天文望遠鏡送出去,想再跟你核對一下地址,是旭日山莊3號霍遠先生家嗎?”
霍遠一怔:“她現在不在,我是她朋友,請問你們是哪裡?”
當電話那頭說出店名和購貨時間時,他的臉色瞬間蒼白。
那天,她並不是陪穆清看相機,而是給他買天文望遠鏡作生日禮物。
我們一起看星星,她清脆的笑聲還響在耳邊。
他的心忽然抽痛起來,如果,如果他誤會了她。
如果,事實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
下一刻,他拿起外套就往門口走。
“你去哪?”蘇瑾從隔壁套間出來攔住他,“你要去找她?”
“不用你管,讓開。”他低喝,試圖拉開她。
“你真的要去找她?”蘇瑾的眼神陰鬱,忿怒地開口,“你被她害得還不夠慘嗎?要不是因為她,北島的專案怎麼會失敗?你又怎麼會被逼離開尚豪?”
霍遠猛地轉身盯住她,神情莫測。
“怎麼了?”他的表情讓蘇瑾有些忐忑。
“你怎麼知道是她弄砸了北島的專案?”霍遠的眼神極其嚴厲,“公司裡從來沒有對設計方案被盜的事作出任何決定!”
蘇瑾呆住,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
“說話!”霍遠幾乎是用吼的。
“是!整件事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蘇瑾徹底爆發,“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這麼多年你從來都無視我的心意?憑什麼那個孟知返輕而易舉地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她是找過王淮舟,可她後來卻什麼都不肯做,我知道出了事你肯定要查,所以根本就沒有用自己平常的號碼和王淮舟聯絡,正好讓孟知返作替死鬼,不過看來你們的感情也沒那麼深麼,這麼容易就互相猜疑!”
“你簡直——”霍遠咬牙切齒,額上青筋跳動。
“我有什麼錯?”蘇瑾忍著淚低喊,“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不去喜歡一個人!十年,我愛了你十年!一個女人有多少這樣的十年?”
“你讓開。”霍遠的疲憊地開口,覺得一生中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麼累,全身的力氣都想被耗光了一樣,腦海裡只剩下知返的笑知返的淚。
“不!”蘇瑾拼命地抱住他,驚慌失措——她只知道,她不能放手,這一放,她就永遠失去他了。
“滾!”震天的吼聲響徹房間,霍遠紅著雙眼一拳捶在牆壁上,關節處頓時淤紅一片。
蘇瑾頓時怔在原地,淚眼朦朧地地望著他——印象中,他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火,她並不害怕,卻覺得心裡有一股涼意漫了上來,這種感覺,叫做絕望。
下一秒霍遠已經拉開房門奔了出去,並不想這麼殘忍,可是一想到此刻另一人兒有多傷心,他就心痛如絞。
你覺得是我,那就是了。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是這樣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
你憑什麼質問我?
霍遠你這個王八蛋!你再也別想見到我!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知返,他的知返,總是那麼倔強的知返,她到底被他傷得有多深,才會失控地說出這一句?
後悔,她猜對了,這一刻,他幾乎後悔到想殺了自己。
只是她要躲到哪裡去,她真的不想見他了嗎?
電影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