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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行動,來看看。”這臺詞本該是莫離的,只不過他好似已不會說話了,郎雨只好替他說,“我們兄弟一場,這天災人禍的,咋也得過來看看,他也好放心吶。”
霍寧以前是個叛逆少年,交什麼朋友家人也不太瞭解,只覺得管也管不住兒子,倒沒想過,那傻小子竟真的交過摯友,還能想著他們這一家人。
霍家人一時百感交集,也不好讓客人在外,忙把他們請進了屋裡。
還算寬敞的店面,前面做生意,後面住人。住家也算寬敞,一室一廳,平日裡夫婦倆便在廳裡起居,霍亮在臥室學習——傢俱還是當年搬來的老傢俱,都是霍家祖上手工做的,可見是捨不得扔或沒錢置辦新的——眼看著那熟悉的傢俱襯著陌生的家,莫離的心裡不知是喜是悲。
他這時才終於完全調整好情緒,自覺聲音可能不會顫抖或變調了,才開口道:“店裡,都還好麼?”
霍母聞聲扭頭,又是短暫的打量了他一下,笑了笑:“還好,就是碎了幾瓶罐頭,沒事。”
莫離笑了:“那就好,有驚無險。”
這邊說罷,那邊郎雨和霍父正在拉拉扯扯,先是拒收他們帶來的禮物,隨即又要做東請客。最終,客人拗不過主家,霍家熱情的請他們到飯館吃了一頓。
席間,淳樸的霍父不斷解釋,本該請兩個孩子吃更好的,然而那家館子也受災了,只有這家的粗茶淡飯,著實款待不周。
莫離卻已不知到底吃了什麼,只魂遊天外似的敷衍著,眼睛則緊緊盯著四年未見的至親。
看過父母的風霜,再看弟弟的成長——他一刻都不願移開目光,也不敢漏過他們的隻言片語——因為他太瞭解囚禁的苦,他知道,再回那個沒有時間和空間的牢籠裡,或早或晚,他又會模糊了他們的臉龐、遺忘了他們的聲音。
飯後,二人自告奮勇,幫忙繼續整理超市。
郎雨有膀子力氣,和霍父在超市裡忙活,莫離則幫著霍母打理住家。似而無意的,他進了弟弟的臥室,狹小的空間,滿滿當當都是書——霍亮正彎腰把昨晚沒收拾好的書都摞起來,見他來了,抿嘴笑了一下,又低頭忙活著——莫離走近了些,方才看清,弟弟手裡收拾的,正是他當年看過的書。
怪不得這屋裡書多,除去霍亮自己的,還有莫離當年的“遺物”。
“你哥哥的”他蹲□,拿起一本漫畫書,不覺就笑了,恍然想起當年和弟弟看漫畫的情景,“我還記得,他總說弟弟沒看完,這書就不能外借奉若珍寶,還很霸道,別人借一節課都不行。”
他邊說邊把書遞過去,不經意,兩隻手碰在了一起。
電光火石間,二人都不免心驚肉跳。這是一種極難言的觸、感,不可言傳,唯有曾朝夕生活過的人,方能體會——而恰是這觸感,彷彿就把多年中斷的血脈,無形的連通了——血濃於水,藕斷絲連,想必便是這個道理。
“嗯”霍亮縮回手,低下頭,半晌,才悶悶的道了句,“你是我哥的朋友,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哥朋友很多啊,”莫離應道,把弟弟的一切細微動作盡收眼底,真想像過去一樣,用拳頭捶一下他的腦瓜,然而他只把另一本書遞過去,“我聽過你的名字很多次,你在他的朋友圈裡很出名,他常把你掛嘴邊的。”
霍亮抬眼看著他,張開嘴又閉上,隨後又張開,說:“謝謝你。”
“嗯?”
“我——”霍亮只說了一個字,便戛然而止,嘆了口氣,把書歸攏整齊,轉而收拾寫字檯上的複習資料,又道,“我以為他走後,就沒人再惦記他他們都開始說他的壞話,甚至笑話他沒想到還有你們,記著他的好。”
莫離怔住了,遙想那些面目模糊的狐朋狗友,大致能猜出他們會說什麼,時過境遷,倒也並不在意了。只是從霍亮的話裡,他聽出了一絲未言的心酸,想來自己這一“死”,該留下多少閒言碎語,供家人吃苦消受?
“其實,我也討厭他,”霍亮繼續道,彷彿話匣子開啟了,便關不住,“有個女生,她常到我家玩的——他把她搶走了,很快又分手了——然後他們形同陌路,她和我也成了陌生人。”
往事如煙,但他記得那一縷塵埃。那時他欺負弟弟歲數小,肆意搶走了那個小班花,弟弟果真也是稚嫩,只是獨自消沉了一陣子,卻並沒找哥哥的麻煩。
想到此,莫離無言以對,也無顏以對,只苦笑了一句:“你哥他什麼都好,就是太不懂事,色字一刀,他那時難免幼稚,沒能看透。”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