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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送信,說一大概,還不知底細,笑道:“這些俗套,我們不要說他。
今日你們來此荒村,固然喜出望外,舜民前些年不是沒有來過,為何不繞走雷公墩大路,卻走這夾谷小徑呢?由蘭溪到此,這條路雖要近上一小半,但是路卻上山通谷,高高低低,難走已極,加以近來山裡出了四隻野豬,厲害無比,人畜不知傷害多少。小九屢次想為地方上除害,一直沒有得手,上月反丟了兩條小豬。你們初來不知,這班轎伕怎的可惡,也不說一聲!這幸是有人除害,要在夾谷中遇上,豈不是大家都活不成麼?”舜民道:“這倒難怪他們。”於是把俠女同行、自己圖近作主抄路以及蘭珍先殺母豬又遇周鼎之事說了。
第五回 古樹斜陽 踏浪行波逢異士 幽崖密莽 飛虹掣電敗兇僧
周鼎在旁侍立,跟著補述前事。略說他自五歲上隨了長兄周銘閒行村外,周銘忽然腹痛,往草裡無人之處登野坑,將周鼎放在附近大石上坐定。起初兩下都望得見,周鼎從小淘氣,結實多力,才滿一歲便能滿處亂跑,生具異相,面和手足其黑如漆,自頸以下,全身細白如王,父兄都極喜愛。這日本嬲著乃兄同出撲蝶,一見久蹲不起,便不耐煩,適有一蝶飛過,知乃兄怕他性野,不令遠離,假說次兄周彝走過,要跟了去。說也真巧,周銘因他常自獨出將村中童伴抓傷,本來不許,一抬頭正趕周彝扛了鋤頭走過,相隔只在十來丈遠近,又當便急之時,只點了一下頭,沒打招呼。周鼎知已答應,慌不迭歡蹦跑去。春夏之交,草深樹密,周彝並沒看見他兄弟兩人。等周銘解罷起身,才想起周彝是往田裡,相隔尚遠。連日農事正忙,田中盡是水泥,周鼎趕去,必要下田胡鬧。
自己專心讀書,不理田業,雖說父命,坐享已是不安,如何能任他跟去,分心作梗?連忙趕去一間,哪有他的影子,周氏全家老少天性純厚,這一急非同小可,連同田裡的老三週肇,一齊丟下鋤頭,分頭尋找一會。父母鄉鄰也得了信,搜遍全村,哪有半點蹤跡、尋到第三天,全家正在惶急悔恨之際,早起開門忽接一信,大意說周鼎已被一異人路過,愛他天資帶去,他年學成即歸,不必妄找。並未署名。周家先還當是有人存心安慰,來此一封無名信,嗣一推詳,周鼎既非夭折之相,時又承平,山中連個野獸部無有,便被蛇咬死,多少總有點遺蹟可尋,再者正當農忙之際,地雖荒僻,人影相望,小孩子不會走遠,或許是真被異人攜去。於渭又惡見官,跟著尋幾日,吩咐不要聲張,只說被人拐去,也就罷了。周氏弟兄為尋幼弟,暗中不知費了多少心力,終無下落。
一晃十多年,蘭溪山中,不知從何處跑來四隻野豬,出沒無常。鄉人個個談虎色變,惟恐遇上。當年又是春夏之交,周銘在鄰村富人家教館,因祝父壽回家,行至中途,忽遇兩隻野豬。周銘亡命奔逃,兩豬緊隨身後,相隔丈許,所經又是兩邊高崖大樹,無可繞避。方自危急萬分,猛覺腰間微痛,身子被什麼東西抓住,凌空而起。驚亂慌駭中,瞥見那兩隻牛般大的野豬,獠牙上聳,低了個頭,身於起伏亂拱,疾逾奔馬,由腳底下直竄過去。身落崖上,耳聽人聲相喚,回頭一看,身後站定一個黑麵少年,正與幼弟一般模樣,方知脫險,一問果是,驚喜交集,大出望外。周鼎也是路行經此,上崖摘果,看見惡獸追人,無意中救了乃兄一條性命,甚是高興。二豬跑完勢子不見人影,又怒吼狂奔而回。正趕另一野豬從斜刺裡崖坡上追下一匹叫驢來,當先一豬竄迎上去,獠牙挑處,豁刺一聲,驢便腹破腸流,血如泉湧,連身飛舞而起,甩出老遠,死於就地,三豬想已餓極,爭搶上落,爪牙齊施,軋軋有聲,連肉帶骨一齊嚼入肚內。各瞪著血紅兇睛四外一望,抖一抖身上烏光黑亮的長毛,又飛也似朝東路山溝裡跑去。依了周鼎,當時就要下崖除它。
周銘力說厲害,再三攔阻,又勸他先回家中拜壽,見了父母兄嫂再說,這才一同回去。拜見父兄之後,說起小時走失之事。才知那日追蝶,連追越過了好幾處田崖也未撲到,忽然追到溪邊。小孩心急,顧上不顧下,一腳踏在虛草上面,墜入溪中。溪水又深,越用力越上不來,連吃了好幾口水。正在昏迷駭急,忽覺被人撈起,略停了停,將他背朝上橫抱疾走。先時心裡明白,只說不出話,還當是兄長家人尋來,抱他回去。後來水全控出,神志較清,開目視物。見那人所穿草鞋異樣,翻臉朝上一看,乃是一個不認識的瘦長老頭,粗布衣服,裝束和家中畫兒上的老人相似。周鼎心靈,見老頭面容清秀,善氣迎人,並不疑心他是柺子害怕,反因那人救了自己,笑喊了一聲“老伯伯”。
老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