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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滿朝天翻個白眼,鼻子裡重重一哼,看也不看其餘三星,抬腳舉步進樓,龍峻等人尾隨於後。一行人進入“朵頤樓”大廳,將將接近樓梯口,錢滿放緩腳步,嘴唇翕動,對龍峻傳音入密道:“到頭來,還不是叫我龍爺?你跟著真是多此一舉。”
龍峻輕輕一笑,壓低聲音道:“嗯,既操心又費力,還要站在邊上礙事,的確多此一舉。”他這話語音雖低,在場的高手倒是都能聽見,只不過不明就裡,即便聽在耳中,也是莫名其妙。錢滿被他藉機戲弄一句,偏又不好反駁,只得磨了磨牙,打定主意下次加倍討還。
這座“朵頤樓”,龍峻前天剛剛來過,一二兩層的格局早已檢視明白,何處可退,何處可守皆成竹在胸。上到二樓拿眼一掃,見整個樓層空空蕩蕩,只正當中的席面用雕花鏤空屏風團團圍住,隔出一個雅座。透過間隙隱約可見,裡面坐著一桌客人,正在喝酒行令,時不時發出爽朗大笑。那位代人傳話的舒姑娘則倚窗而立,一身銀紅勁裝,腰佩彎刀,見到自己一行人,笑意盈盈抱拳行禮,顯得頗為豪爽,落落大方。
錢滿雖然瞧不上福祿壽禧四星,但對這姓舒的女子倒是有些好感,遂和龍峻等人一同微笑回禮。那舒姑娘明眸一轉,剛想開口說話,雅座內便有人探出頭來大聲笑著招呼:“小舒,快過來幫忙,你莫叔要頂不住了!”龍峻定睛細看,見是個長著絡腮鬍的中年漢子,隨即一眼就認出,這人早上在積慶樓見過,正是那張鳳舉身邊的隨從之一。
那漢子話音剛落,內裡便有人接過話笑罵道:“老賴,胡扯什麼!我看是你頂不住了,巴巴地叫小舒來圓場!”此人聽口音是關外人士,而且年紀老大,頗有風霜感。
老賴衝那舒姑娘做了個鬼臉,縮回屏風內笑道:“是麼?原來莫叔寶刀未老,還能再喝三巡?”
莫叔嗤之以鼻:“這江南的酒,軟綿綿的,怎比得上我們那裡的燒刀子?哪會喝得醉人?”話音未落,內裡重又猜拳行令、推杯換盞。
龍峻卻聽出,這莫叔的舌頭已開始不靈光,顯然有了酒意,腦中念頭一閃,輕聲笑道:“舒姑娘,江南的酒,入口綿軟,後勁卻足,可別小覷了。”
那舒姑娘明白龍峻話裡的本意,遂爽朗一笑:“這位爺,多謝提醒,我會仔細。”說罷再次向眾人抱拳團團一揖,在龍峻面前稍多停留一瞬,轉身進了雅座。
錢滿見狀嘿嘿一笑,搖頭晃腦道:“難得!難得!真是難得!”至於難得什麼,他卻不挑明,只斜睨龍峻。龍峻知他是為討回方才的便宜,也不搭腔,一笑置之。
傅東海見客人交談完畢,輕咳提醒道:“龍爺,徐公子和貴客在三樓相候,還請快些,莫讓人久等!”
錢滿冷哼一聲,剛起腳跨上臺階,身後跟來的路三元忙緊走幾步,伸手在他身後一攔:“且慢,徐公子只請龍爺一人,幾位還是留在二樓,店裡會另開一個席面。”
自打瞧見張鳳舉那班隨從,龍峻已然知道,那位張保義子必定也在樓上,傅東海嘴裡的貴客,指的應該就是他。對方既把手下留在二樓,自己這些人按理也不能全都上去,可讓錢滿單刀赴宴又不放心,無論如何,總要由唐穩和自己兩人陪同才好。他見錢滿眼睛一瞪便待發作,低頭皺眉暗忖是否要挑明身份,那位舒姑娘已從雅座屏風後探出頭來,望著這邊笑道:“路老,傅老,你家公子方才和我說過,她的意思,是請這幾位都上樓去。”
眼看傅、路二人笑容勉強,點頭稱謝抬手放行,龍峻心中暗自忖度,這徐公子自然便是許策,她有話吩咐四星,為何不直接出面,居然要做客人的代為傳達?難道說她在裕王府中並不得意,以致這些江湖客不聽號令,反而是客人說話才比較管用?可她若在王府裡不受重用,此番銳刀門生奠,裕王為何又會派她前來?還是說,她身為女子,且年紀又輕,這幾個前輩倚老賣老,不肯賣她面子?又或者,她指使四星的關門弟子來澄園送信,結果被自己和錢滿教訓一頓,導致這些做師傅的懷恨在心,一致抗命?
正想著,三樓的雅室已到,傅東海板著面孔不加稟報,門也不敲,只管伸手一引,連個請字都不曾說,便和路三元一起轉身,氣沖沖下樓而去,顯然心中怨恨未消。錢滿此時倒全然顧不上計較這些,只是怔怔站在門外,目不轉睛瞧著室內。龍峻在他身後,眼見屋裡除了許策,還有張鳳舉和他的一位隨從在,忙附耳低聲提醒道:“龍爺,別讓人久等!”說著伸手在背後輕輕推了錢滿一把。
被他一推,錢滿不由自主跨前一步,剛巧邁過門檻。許策正側頭微笑,和張鳳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