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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著什麼,聽到動靜忙站起身迎上前來,瞧瞧錢滿,又瞧瞧龍峻,嘆一口氣道:“龍爺,我等你們好久了!”許是在積慶樓已見過龍峻,她心中感慨減弱,也不復那時乍然相逢的激盪心情,雖仍喟嘆,相比之下卻收斂了許多。
錢滿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嘴裡喃喃接道:“我也找你好久了!”
龍峻站在門外,藉機向屋內細細檢視。房中偌大席面,擺著八個冷盤,三個茶盅,只坐了主客三人,側耳聆聽,那送信的男子不在樓中,六丁玉女也蹤跡渺然。不久前積慶樓裡,那六女還隨侍許策身側,為何現在不見蹤影?難道說,許策真的被迫寫拜帖調虎離山,暗中叫六丁玉女去對付銳刀門?若真如此,也不知朱炔那裡能否應付得過來,還望他懂得隨機應變,別出岔子才好。那邊張鳳舉端坐原位不動,將門口眾人粗粗打量一番之後,目光在唐穩臉上停留片刻,略帶一絲好奇,想必已認出他是積慶樓包下第三層雅座的青年,接著便只聚集於錢滿身上,對自己未曾留意,顯然改裝之後,他並沒有認出自己。他身旁的隨從歲數稍大,打扮也頗文雅,神情中略帶威嚴,身上隱隱透出一股殺伐之氣,是時常刀口舔血之人才有的,但和連年征戰的軍兵又有不同,更加兇悍粗野,想必出身草莽,依照年紀推斷,應該是當年力保鳳七突圍的馬賊首領之一。二樓的那些隨從,龍峻只見過老賴和那舒姑娘,那兩人俱都一身江湖氣,帶著關外人的粗獷豪邁,不像官員家養的保鏢護院。老賴當年應該是個壯年馬匪,相比之下,那舒姓女子年齡小了些,但觀其言行舉止,且憑“莫叔老賴”兩人的親切招呼可以推斷,她的父輩,大概也曾在鳳七的親生父親手下做過馬賊,與韃靼小王子一役之後,護著少主逃出生天,攜帶**同投張保麾下。
聽得三樓並無閒雜人等,四周也無其他異常動靜,龍峻看了看衛徵,使一個眼色。衛徵會意,向許策錢滿拱手道:“徐公子,龍爺,幾位慢聊,我和弟兄們還是在二樓等候吧。”說罷帶了老三老四下樓而去。唐穩心裡明白,此番兩位指揮使帶眾人赴宴,為防不測,自己可算至關緊要,不用交代也知道應該留下。
“龍爺?”許策看著錢滿一笑,明眸裡光芒閃爍,嗓音略帶顫抖,看來心裡還是難抑激動,“你留了這麼長的鬍子,我還真是認不出來了,近來身子可好?”
錢滿只是看她,訥訥道:“好,好。”
龍峻見狀輕咳一聲,笑道:“龍爺,許公子,兩位既然喜歡在門口敘舊,不如叫店夥計把桌椅都搬到外面來罷。”
許策側頭望向龍峻,眨眼笑道:“這位眼生得很,是龍爺的新朋友麼?未請教高姓大名?”
她語調輕鬆隨意,點漆雙瞳掠過一絲狡黠,龍峻當然明白這丫頭已經認出自己,她既不說破,也正好接下來繼續演戲,想起在酒樓門口席兆祥的懷疑,便將錯就錯,拱手笑道:“許公子客氣,敝姓溫。”接著抬手向唐穩一引,“這是鄙人的堂弟。”這姓氏甫一出口,他眼角餘光瞥見,張鳳舉那隨從眉頭微皺,眸中厲芒一閃,盯緊自己和唐穩兩人,隱約浮現提防神色。
許策睨唐穩一眼,抿嘴輕笑,自自然然攜了錢滿的手領到桌邊,對張鳳舉道:“張大哥,我來替你引見,這位是南京的龍爺,他若跺一跺腳,整個南直隸都要抖上三抖。”又轉頭對錢滿龍駿道,“這位是山西的張公子”話到一半卻不接著往下說,只是瞧著張鳳舉,笑而不語。
張鳳舉早已站起身來,見狀知是給自己留了餘地,遂拱手笑道:“我奉家父之命,前往浙江辦事,聽說有朋友暫住常州,特意留下來探望,不想竟在此遇到徐兄。”他身旁的隨從也一同站起,神色漠然抱拳,一聲不發。
雙方禮畢,許策舉袖掩嘴笑道:“據說張大哥的這位朋友,是個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客,好像還曾與你定了娃娃親,不知是真是假?”
張鳳舉目光一凜,隨即笑道:“徐兄真是訊息靈通,連我的私事都打聽清楚了。”龍峻聞言,早心中有數,知他二人所提是威正鏢局的少東家——姜華,原本他對這則訊息還有一絲懷疑,如今聽張鳳舉坦然承認,便知姜永曾和鳳七父親定下娃娃親的傳聞,的確是真。
許策嘆氣道:“鄙上讓我來做這得罪人的差事,實在非我所願,若不把常州的水深給摸清楚,怎敢輕易下手?張大哥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張鳳舉雙眉一挑不予置評,卻看著唐穩道:“這位兄弟我見過,今早還在積慶樓包了席面,被徐兄呵斥一頓,不想午間居然就同桌吃飯了,這可真是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