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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有十幾個黑衣人隱沒在黑色中。
以往我遇到過不少的刺客,但從未有一次能達到十幾人之多。微寒的晚風中,我有些瑟縮。
好在現下我不是一個人。
我從未如此慶幸過蓮真愛穿白衣的這個癖好,月色下他一身如蓮的白衣飄然,十分顯眼,吸引了不少火力。
慘白的月色下,我看到蓮真那一襲勝雪的白衣被幾個黑衣人圍住,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身閃著冷光,被冷光碰觸到的地方,鮮血噴薄而出,很快,劍身連同他潔白的衣袖染滿了血。
蓮真的武功不錯,這場以少勝多的打鬥也十分精彩。但我很快發現我無暇在一旁觀賞,黑衣人的目標明顯不是蓮真,他們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轉身向我襲來。
我的武功不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蓮真。
原本想著,他替我擋掉這次危險,也算是彌補他害得我棄文棄武的舊仇。
但是我每次的計算,總是要棋差一著。
毫無防備之下的一柄利劍向我刺來,我側身躲過,但這幾個黑衣人都是高手,且下手狠辣,招招都直取要害,蓮真被另外三人困住,一時抽不出身。
我轉過身,眼看著一柄利劍勢如破竹般朝我胸口刺來,正正地刺入我的胸口。
沒有一絲徵兆,也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感覺胸口一涼。
緊接著,臉上被濺到熾熱的血液。
我還以為,這是我的血,但其後發現,這血不是我的,因為原本要取我命的那個刺客,瞠目地跪倒在我面前。
他倒下之後,我看到站在他身後以劍支地的蓮真。
如蓮似的面容上沾著血痕,純白的衣袂被血染紅。在他身旁,橫臥著幾句狼狽的屍體。
我想到很多年前,在景山的狼窩裡見到他,也是這樣一個情形。
“你有沒有事?”他問。
我才回過神來,剛剛明明是被人一劍刺進胸口,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很快我便了然了,我顫抖著手,從衣領中掏出了一直掛在脖頸上的玉佩。
溫潤的玉佩握在掌心,已經碎成了兩半。
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方才的那一劍刺在了這個玉佩上。如果沒有這個玉佩,我便很有可能死於非命。
我呆呆地看著手中這枚失而復得的玉佩,心中的情緒很是複雜。
皇兄的玉佩,救了我的一條命。
但是,要取我命的,也是皇兄。
我神色複雜地盯著手中的玉佩,蓮真卻走過來,一把奪走我手中碎掉的玉佩,冷然道:“不必難過,這塊玉佩並不是你丟失的那個。”
“啊?”我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
“只是我在街上看到一塊相似的玉佩,隨手買來給你的。”蓮真瑩白的手指把玩著碎玉,淡淡道,“也正因為這枚玉佩並非你所有,你才未認出來。”
“”
如今,我的心緒,更加複雜了。
原來,救我一命的人,是蓮真。
“所以,為何?”我抬頭望他。
他抬起寒星般的雙眸,淡漠地看著我:“你問什麼?”
“為何要救我呢?”我看著他沾滿血痕的身子,認真地問道。
他淡淡地道:“在景山那次,我欠你一條命。”
我搖了搖頭:“你明明知道,那次是我害你在先,你不欠我什麼的。”
他莞然輕笑:“那便是你欠我。”
我詫異道:“我欠你什麼?”
皓白的月色下,他如墨玉似的眼睛微微含笑地望著我:
“你欠我,一顆心。”
作者有話要說: 收拾鋪蓋回學校,開學了,寢室暫時買不到網絡卡,不過我會盡量想辦法上網的= =
☆、動搖
月色朦朧,時隱時現在深紅色的雲靄之中。
車伕被殺死了,馬匹在亂戰中受驚逃跑。途中遇刺這件事,又不好讓人知道,更不能上報官府,只好把屍體和染血的衣服通通處理掉,扔進密林中。
作完這一切回到馬車,夜已深,怕是要等明日天亮了看看是否有路過的車輛可以捎帶一路,否則只好走回景州了。
蓮真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我忍不住問他:“你冷不冷?”
他輕闔著雙目,沒有答話。
我只好噤聲,頭靠著車廂坐在一旁。
想起那些被藏在密林中狼藉的屍體,心下覺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