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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到了普照寺,我才發現茶棧的那個老闆未免有些言過其實。普照寺外雖然有人圍觀,但是還沒到人山人海的地步。
我想進寺,卻被景州王宮的人攔住,那侍衛上下打量我幾眼,嬉笑道:“只見過風流公子,失意才子,還沒見過那個女娃娃也對咱們家翁主有興趣的。”
我從袖子中掏出一兩銀子,忍痛塞進那侍衛的手中,嘿嘿笑道:“哈哈,我這個人就是有點特殊的癖好,還請通融則個。”
侍衛面上咋舌,卻默不作聲地收下我的銀子,側過身子給我讓了一條路。
普照寺在景州算是宗寺,氣派是一般寺廟無法比擬的。
儀巽已經祈福完畢,在偏院裡稍作休息,院子外站著一干侍女。儀巽身著淡紫色繡花襦裙,坐在院子裡品茶。
儀巽抬頭看到我站在院外,很是詫異地睜大了雙眼,院子裡鳳仙花盛放,襯著她紫裙,倒有幾分風華。
她揮手叱開侍女讓我進來,我也不客氣地進去,看到她邊上的石桌上有點心,也便不客氣地拿起來吃。
我就這麼吃,儀巽就這麼望著我。
直到我吃幹抹淨,擦了擦嘴道:“巽妹妹,我是來同你道別的。”
儀巽一雙杏仁眼睜得似個鹹鴨蛋,不可置信地將我望著:“皇表姐,你說什麼?”
我笑了笑:“我已經離開都城,以後也許不會回去了。”
儀巽更加訝異了。
我又道:“父皇還不知道,我這次是和蓮真一起走的。”
鳳仙花紫媚妖嬈,襯著一身紫衣的儀巽臉色煞白。
“下個月,你就要同我皇兄成婚了。”我嫣然一笑,“我在這裡,就先叫一聲你皇嫂嫂了。”
“皇嫂,你以後要和皇兄好好的。”
“同我和真真一樣。”
儀巽愣怔住,半響回過神來,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
我站起身子來沉穩地笑了笑:“那就先告辭了。”
普照寺的陳設還不錯,可惜我現下沒什麼心情觀賞。院子裡滿地紫鳳仙的殘花,我站起身,踩著一路殘敗的花瓣離開。
日照斜陽的時候,我在驛站找著了蓮真。
殘陽將他勝雪的白衣鍍上一層暮色,他站在斜陽裡從容地看著我道:“你方才去了普照寺?”
果然,我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道:“我去找儀巽了。”
蓮真凝眉:“為何?”
我笑了笑:“就是告訴她,我和你私奔了。”
“”
蓮真默不作聲,顯然對於私奔的這個說法,他沒什麼意見。
日沉天邊。驛站這裡又租了一輛能出景州馬車,我和蓮真上了車,準備連夜趕路。
其實說是趕路,我也沒想好該去哪裡。大致的方案是往沂州走,因為只要都城的人發現我同蓮真同時失蹤,大部分的人都會猜想到我們會往沂州去。所以這趟名義上的離家出走,目的卻是為了被人追回來。
我覺得,這也可能大多數離家出走的人都會有的心態。
夜幕一點點降臨,蓮真選的路偏離了官道,一路上十分顛簸。我頭靠著車廂,腦袋貼著車廂一顛一撞。
但我沒準備睡覺。明確點說,我在等人。
蓮真雙目輕閉,不動聲色地坐在我身邊。
夜色越來越沉,我已經等得有些睏倦了,身旁的蓮真忽然睜開雙目。
四下仍然沒有一點動靜,我推開窗戶,我們行在一片光禿禿的林子中,四周寂靜,夜色濃郁,月光清寒。
但這種情況下,總是要突然發生點什麼的。
但這個突然發生得有些不盡人願。
只是馬車突然停下,車伕在簾外歉聲地說,他想去解個手。
蓮真應允了,便聽見車伕跳下馬車的聲音。
蓮真重新閉上雙眼,我才明白,他之前的警覺只是發現馬車的速度有些緩減罷了,不過這是因為車伕內急而已。
我估摸著已經過了二更,實在有些撐不住,耷拉下雙眼。
就在這時,濃郁寂靜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睜開雙眼,一種危險的氣氛正在逼近,還未有所反應,蓮真拍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道:“車上危險,快下去。”
言畢,他便先一個縱身翻下馬車,我跟在他身後也下了車。
接著稀薄的月光,我能看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