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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青瓦平房內,緊鄰著灶房同後院,方便服侍幾名主子。
與歡娘同住一屋的,恰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活潑丫頭嫋煙。
說了兩句,歡娘才知,嫋煙比自己長兩歲,今年已是十五了,去年被嫂子賣進的鄭家。
這丫頭倒也沒被別的,就是話多,膽兒滔天,一見這忠實聽眾來了鄭家,今日便留下,高興壞了。
歡娘被她捉著說了半會兒話,又聽了些鄭家大大小小的情況。
那嫋煙也是聽說了今日西院田六姑哭鬧的那檔子事,自然忍不住問:“那校尉爺,可真是欺辱你啦?”
歡娘搖頭:“我是個下人,貴客哪兒能瞧得起我,同老爺說的一樣,是我多心了,沒見過世面,白擔驚受怕了一場。”心頭卻啐罵哼斥,那登徒子,可別醉死。
嫋煙拍胸脯兒:“幸虧不真,若他瞧得上你,找老爺將你要了去,你可算是走了黴運。”
歡娘一愣:“那位大人,名聲不好麼。”
嫋煙又來了興致:“該不是什麼正派好人兒,自從他來了肇縣啊,別看咱們老爺對著他當祖宗奉著,關上家門,每天晚上,都得把他罵得像孫子,罵的那可叫一個漂亮,都能趕上茶館兒裡說書的了,聽得格外帶勁兒你呆久了就曉得了。”
歡娘唔了一聲,心想也不奇怪。又聽嫋煙說:“不過哇,今兒你可是聽不到了,改明兒吧。”
歡娘奇怪:“怎麼今天聽不到?”
嫋煙道:“那校尉酒還沒醒,現在還睡在西院哩。縣裡衙門當差的李爺拍馬屁,說什麼醉酒者不宜搬動,免得散了汗禁了風,今兒就不回旅舍了,在鄭家住一宿,又通知了那霍爺的副尉,老爺哪能說個不好。人在家裡,咱老爺還怎麼罵?怕今晚上得要憋一夜,別急,明兒一走,肯定得罵雙份,聽得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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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小丫頭侃來聊去,天色稍陰下來,歡娘才被成紀氏喚出去,說是老爺夫人飯前傳自己,交代今後在鄭家些許事務。
純粹當丫頭,哪兒又犯得著叫一對家主親自叮嚀,歡娘打著小九九,跟在成紀氏屁股後頭,到了前廳;再等知道這鄭家買來自己的意圖,果然是驚住了當下,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個什麼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少寡妾室
近年肇縣來了個玄學道長。
這悟愧道長早年脫離道觀,雲遊四野,修了一身好本領,尤擅五行命理,陰陽八卦,名聲傳出後,時常進出朱門高府,為達官貴人瞧看風水人相,陽邸陰宅,盛名一時無兩。
晚年悟愧嫌京城浮躁,定居肇縣,繼續修造化。
有富貴信徒給他專闢一所,號“鶴翱觀”,供他居住,成日香客不斷,可他也就月頭月尾,騰出幾個名額,開放接待,平日深居簡出,避不見人。
鄭濟安也是排隊排得脖子長了,才同這名望道長,見了一面。
還能為了個什麼?不就是自己那死不見屍的寶貝獨生子!
悟愧道長擺卦端相,又將寫著小公子生辰八字的黃紙,拿來掐指算計,末了道出結果,說這小公子無論是先天,亦或後福,非但命不該絕,還該是福大命長之輩,無奈出事之前,不慎誤撞了煞星,才有此一劫。
這麼一提,鄭濟安倒是想起一件事兒。
就在兒子離家考試前一日,肇縣下了一場雨,剛讀完書的兒子出來透氣兒,在院落裡,踩到地上有什麼凸物,只當是風雨吹起來什麼,心生好奇,喊來個打理園子的老長工,要來個鋤頭,墾翻了幾下,竟挖出一坨肉狀物體,足足一條成年人胳膊折起來那般粗細長短,鮮嫩淋淋的,跟人的脂肪一樣差不多,看起來甚是可怖。
老家丁經驗豐富,一瞧,當場變了臉,只當時闔家上下正忙著予小公子準備包裹,安排陪行書童與下人,也不好說。
事後待那小公子離家了,老家丁提起這事,鄭濟安才知小公子挖出來的那條肉,正是肉靈芝,俗稱的,“太歲”。
歡娘知道,肉靈芝不過就是個長在泥土裡的菌類植物罷了,在現代還挺貴呢,防癌抗氧化,保健品和護膚品裡頭新增一點兒,價格就得翻個翻兒,可古人卻是避之不及,不知道從哪朝起,成了個災星。
說是哪家哪戶挖出,便得遭一場災難,也就是民間老話“犯太歲”。
果然,鄭濟安一聽,很有些擔心,可時日久了,家宅平安,也並不當回事兒了。
後兒子夭亡的信兒傳來,鄭濟安悲痛萬分,連病數場,忙著遞摺子休官,也忘了這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