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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師言隨老僧入室坐定,有小沙彌遞上香茶,顧師言一看,正是佛崖寺的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和尚。顧師言道:“晚輩備了一些香資欲佈施給佛崖寺,明日便派人送來。”老僧合什道:“阿彌陀佛,佈施三寶,善莫大焉,顧檀越會有大福報。”顧師言也不繞圈子,直言道:“大師無所不知,相必知道晚輩的來意。”老僧微微一笑,道:“顧檀越是問衣羽之事吧。你二人既已分開,也沒有到誰也離不開誰的地步,那麼就此不再見面最好,衣羽實非檀越的良配呀。”
顧師言急道:“大師何出此言,難道非得要晚輩憔悴欲死那才是誰也離不開誰嗎!”老僧吉備真備眼含悲憫之意,道:“檀越與衣羽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有些事老衲不便明言,衣羽不願見你,她也不在長安,孽緣無益,不如早散,遠離五欲,方得清淨。”
吉備大師是顧師言極敬重之人,不敢過分逼問,道:“晚輩有一事請教大師。”老僧道:“檀越請講。”顧師言道:“那日在西川成都有一名叫軒轅集的老道說衣羽修煉東瀛忍術,衣羽就是聽了這話才離我而去的,青羊宮的道人青霞子也說修煉忍術者不會以真面目示人,我欲問個究竟,賊道又不肯說。請問大師,何為東瀛忍術?為何衣羽一聽此言便傷心欲絕?”
老僧不答,卻道:“那軒轅集也到了長安城,便在乘天門道觀,老衲與軒轅集還有宿怨。”顧師言道:“那定是軒轅老道開罪了大師。”老僧一笑,道:“往日恩怨,老衲也不願重提。檀越或許還不知道衣羽也與老衲一樣乃是東瀛人吧?”顧師言道:“衣羽姑娘雖然沒說,但晚輩也猜到了。”又追問道“大師還未解開晚輩的疑問。”
老僧沉吟片刻,道:“這事就算老衲不說,也自會有人對你說,東瀛忍術雖然神秘,中土大唐也不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這世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更好。”顧師言道:“還請大師直言相告。”
老僧飲了一口茶,忽問:“顧檀越,若是衣羽容貌極醜,你又當如何?”
顧師言一愣,問:“大師何出此言?”老僧道:“易容術也是東瀛忍術之一種,比之檀越之易容術可謂遠勝,不但容貌可以完全改變,就連聲音態度亦可判若兩人。”
顧師言心裡默想衣羽宛若清蓮出水的模樣,她那一顰一笑、她的嬌嗔薄怒,又怎會是一副假面?吉備大師定是不欲讓衣羽與自己相見,故出此危言,當下道:“大師是大德高僧,晚輩本不敢在大師面前說佛法,只是因晚輩愛衣羽極深,是以斗膽一言。”
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不過痴長几歲,唯知誦經,禪宗講頓悟,或許檀越旦夕所得便勝過老衲數十載清修,請講。”
顧師言道:“不敢,佛說一切有為法皆是因緣合成,當體即空,更遑論髮膚皮囊!古來美女無數,而今只見黃壠白骨,容顏美貌也只是數年間的事,這世間又有誰能不老?紅顏朱唇與雞皮鶴髮哪個才是假面具?”
老僧“呵呵”笑道:“檀越說得好,卻恐檀越只是口裡說說,真要事到臨頭,紅顏朱唇轉眼成雞皮鶴髮,恐怕檀越就沒有這般通脫。”
顧師言合什道:“懇請大師告知衣羽下落。”老僧道:“也罷,待檀越奪得棋會桂冠後老衲再相告不遲。”顧師言道:“本次棋會高手雲集,其餘的暫且不論,棋待詔山湛源與涇原道選派的閻景實這二人晚輩便不敢說必勝,若想奪冠豈是易事!”老僧道:“檀越與龐錚一局精彩之至,鈍刀無鋒,傷人無形,可見檀越棋力已然盡復。”
顧師言“啊”的一聲,問:“大師也去觀局了?晚輩為何未曾見到?”老僧不答,卻道:“時辰不早了,檀越先回去吧,明日還有對局呢。”顧師言起身施禮道:“那晚輩就不打擾了,棋賽結束後再來叩見大師,一併將香資送上。”
老僧命小沙彌去叫玉鬘送顧師言出宅。小沙彌去了好一會,才見玉鬘慌慌張張來到。顧師言辭別老僧隨玉鬘出宅。走過一段迴廊,顧師言問玉鬘,溫庭筠在哪裡?玉鬘道:“溫公子在前邊相侯。”
曲曲折折走過幾道長廊,昏暗中見溫庭筠斜倚在欄杆上,一見顧師言就道:“顧訓,你與老和尚怎麼說這麼幾句就散了,玉鬘姑娘正唱得好,卻被小和尚攪了興致。”顧師言笑道:“你那些香豔之詞可不要教壞了小姑娘。”
溫庭筠跟著往外走,叫道:“豈有此理,玉鬘姑娘你與他說說我教你什麼了?”玉鬘大羞,道:“兩位公子輕點聲。”顧師言問:“玉鬘姑娘,我問你個事,你可不要瞞我。”玉鬘道:“公子問什麼?”顧師言道:“我剛剛問吉備大師衣羽小姐的下落,他怕我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