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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不配——接受我給您講的精神遺產。說不定您就是那個可以繼承我遺產的人呢。說不定我可以指導並大大提高您的生活呢。再說,我自己的生活也會因此而改變。我把那些重大外交事件告訴您,也許我會由此而恢復自信心,最後可能著手做一些有意義的事,而您將和我共同擔負起責任。不過,在您知道這些事之前,我必須經常地、很經常地、甚至是天天都能見到您。”
我想利用德…夏呂斯先生對我出乎意外的熱情,問問他能不能設法讓我和他的嫂子見一次面,但就在這時,我感到我的胳膊象觸了電一樣,猛地震動了一下。原來是德…夏呂斯先生出於某種原因——一個和他一秒鐘前還“深受啟迪”的“宇宙”法則背道而馳的原因——把他的手臂從我胳膊下抽走了。儘管他說話時眼睛一直前後左右四下張望,剛才他看見的也不過是德…阿讓古爾先生罷了,他從一條橫馬路上走出來。比利時外交部長看見我們,顯得很不高興,用不信任的目光睃了我一下,彷彿在看一個不同種簇的人,那目光和德…蓋爾芒特夫人看布洛克時的目光一模一樣。他想避開我們。可是,德…夏呂斯先生似乎決意要向他表明他絲毫也不想躲著他,因為他招呼他了,僅僅是為了同他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是怕德…阿讓古爾先生認不出我來吧,德…夏呂斯先生對他說,我是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蓋爾芒特公爵夫人和羅貝…德…聖盧的好朋友,而他夏呂斯又是我外祖母的老朋友,能把對外祖母的好感轉移一部分給外孫,這是他的快樂。然而,儘管我在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家裡的時候只是被介紹了一下名字,儘管德…夏呂斯先生剛才不厭其煩地談了我的家庭,可我注意到,德…阿讓古爾先生對我的態度比一小時前更加冷淡了,而且打這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每次見到我也總是這樣冷淡。他用一種敵視而好奇的神情審視我,甚至好象在克服一種強大的阻力,當他離開我們時,他遲疑地向我伸出一隻手,但很快就抽回去了。
“我為這個意外情況深感遺憾,”德…夏呂斯先生對我說,“阿讓古爾出身高貴,但沒有教養,是一個平平庸庸的外交官,一個拈花惹草的壞丈夫,象劇中人那樣『奸』滑刁鑽。他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我希望我們的友誼——如果有一天能建立起友誼的話——萬古長青,希望您能和我一樣愛護它,使它免遭蠢驢的腳踢。那些蠢驢因為閒得發慌,或者笨手笨腳,或者一肚子壞水,看見什麼能維持長久,就把什麼踏扁踩平。不幸,社交界的多數人都是從這個模子裡鑄造成來的。”
“蓋爾芒特公爵夫人看樣子非常聰明。剛才我們談到了一場可能的戰爭。她對這個問題似乎有專門的知識。”
“一點也沒有,”德…夏呂斯先生冷冷地回答我。“女人,還有許多男人,對我剛才要同您講的事絲毫不感興趣。我嫂子這個人很有意思,她以為現在仍然是巴爾扎克小說中描寫的時代,女人要對政治施加影響。如果您現在同她來往,如同您和社交界的接觸一樣,對您有百弊而無一利。這正是我剛才要給您說的第一件事,沒想到那個蠢驢把我打斷了。我要您為我做的第一個犧牲——我給予您多少,就要求您犧牲多少——就是不要出入社交界。剛才我見您參加那個荒唐的集會,為您感到心疼。您會對我說,我不也去了嗎,可是對我說來,這不是一次社交集會,而是串親戚。等您將來有了名譽地位,如果有雅興去社交界玩一玩,我看這倒也無妨。如果是這樣,我對您的用處可就大了。我掌握著開門咒,可以讓蓋爾芒特府以及所有值得您出入的府邸為您敞開大門。我來當法官,希望您當好時間的主人。目前您羽『毛』未乾,在社交場所『露』面會引起種種議論。切莫做出不得體的事來呵。”
既然德…夏呂斯先生提到他看望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這件事,我想問問他,他同侯爵夫人是什麼親戚關係,她的出身如何,誰知說出口的卻不是我要提的問題,而是關於維爾巴里西斯家的情況。
“我的上帝,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德…夏呂斯先生用一種好象在詞上打滑的聲音回答說,“就如同您要我對您講什麼叫微不足道一樣。我嬸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一時心血來『潮』,再婚時嫁了一個地位低微的迪裡翁先生,使法國最高貴的姓氏變得毫無價值。那位迪裡翁心裡盤算,他也許可以象小說中敘述的那樣,不擔任何風險地換一個斷了嗣的貴族姓氏。他想沒想過用拉都…德…奧弗涅1?他在圖盧茲2和蒙莫朗西之間是不是猶豫過?這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麼說,他作了另一種選擇,搖身一變,成了德…維爾巴里西斯先生。從1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