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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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小姐雙手捂住臉,不由抽泣起來:“他不是我兄弟”
“不是你兄弟?鮑小姐莫非過於悲哀,一時糊塗了?”
“不,不,我母親半年前才領回這個兒子。他不是我父親的,在外面寄養了八年。唉,這種日子,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在扮演什麼?扮演公主!金枝玉葉,千嬌百媚,父王視我為掌上明珠。好不滑稽可笑!可我過的是怎樣悽苦的日子唉,我父親是個可憐蟲,他只得認了這個兒子。”
馬榮點點頭:“今日之事,究竟是誰暗中做的手腳,莫非你父親在此地有宿仇。”
鮑小姐道:“那兩柄劍十分相似,未必有人換過,也許真是我父親自己不慎拿錯。”
“鮑先生不是斷定有人將劍換過了?言之鑿鑿,並不含糊。”
鮑小姐似乎不願再談她兄弟遇害之事,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馬榮不好再問,便轉了話題:“鮑小姐適間說日子過得很悽苦,這話可當真?莫非你父母虐待你。”
鮑小姐悽戚的臉容閃出一絲微微的紅暈:“謝天謝地,我就要跳出這個牢籠了。有位有錢的先生,願娶我作妾,他已答應給我父親一筆豐厚的彩禮。”
馬榮不以為然:“與人作妾這日子便好過嗎?”
“不,不,他的正房妻子已病入膏盲,大夫說活不過今年了。他說只等那女人嚥了氣便將我扶正。”
“那先生是誰?”馬榮不由心生妒嫉。
鮑小姐略一猶豫,扭怩答道:“不瞞馬長官,我未來的丈夫便是勞松甫勞掌櫃。他如今正在積攢錢銀,到那日一把拿出來體體面面娶我過去,還說婚禮要辦得風光些。勞掌櫃年歲雖大了些,但為人品行端正,古板守舊。老實說,我恨透了現時的一班紈侉少年,不知生計之艱,只會飲酒作樂,揮霍父母的錢銀。”
“鮑小姐是如何認識勞掌櫃的?”
“我們來浦陽的當天,他便一眼相中了我。他好心為我們班子安排演戲場所及宿處,又親去衙門為我們登記”
前臺爆發出一陣熱烈掌聲,鮑小姐收了話頭,道:“該我上場了,父王要為公主招駙馬了。”說著急忙站起,掀起布簾轉出前臺。
馬榮回到內衙見了喬泰。喬泰將他生擒嫌疑犯吳大蟲的本末向馬榮講了一遍;馬榮也將他與鮑小姐的會面情形告訴了喬泰。他們猜測鮑小姐與勞松甫、吳大蟲兩人或許都有勾搭,以致兩人發生爭吵。但這與殺死她的兄弟又有何干?
喬泰引馬榮去後衙大牢鞫審吳大蟲。
喬泰示意典獄開了牢門,牢房裡黑幽幽,又悶又潮。吳大蟲滿身是傷,被鐵鏈鎖了,鐵鏈的一頭拴在牆上。
喬泰厲聲道:“吳大蟲,委屈你來衙門大牢坐坐,只是為了鞫審一樁殺人案。一旦證實你確是無罪,便可釋放。如今我問你:如若你在林子裡打倒了那車伕後真搶得一車大米,你將如何出脫?須知你沒有加入米市行會。”
“我認識勞松甫,他有辦法。他是米市行會的行首。”吳大蟲不假思索地說。
馬榮急問:“你是如何認識勞松甫的?”
“我們認識多年了。當時在鄰縣的一個大行院裡,我與他曾形影不離。勞松甫在那裡有個相好的,卻是個夜叉,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在外面託人養了八年。”
馬榮恍有所悟,又問:“你又是如何認識鮑小姐的呢?”
“我與鮑小姐一見傾心,第一天她在護國寺演戲,我們便認識了。往來了三四次,兩個真如游魚得水一般。一日,我們正在護國寺的偏殿內幽會,她那兄弟突然闖到,躲避不及。小郎官雖是八九歲,究竟懂事了,如此出乖露醜,鮑小姐非常不安。”
喬泰道:“今日黃昏時他們在翠羽閣下賣藝,我見你與勞松甫爭吵不休。當時你兩個都站立在竹篋劍架邊上,你可看見有人動了那兩柄劍?
吳大蟲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我當時正留意場上的藝技,又不忘溜眼看覷鮑小姐,偏偏勞松甫又與我羅唣不休,我推了他一把,他差點兒摔倒在那竹筐邊。記得當時場上四周密密圍了一圈人,天知道誰動了那柄劍。”
“你呢?——那兩柄劍是你偷偷調換的嗎?”馬榮冷冷地說。
“你們兩個鳥公人,原來一個心意要將那罪往我頭上栽!我吳大蟲要麼當面吃人,從不會背地裡做那等沒起眼的勾當。我與那小郎官何怨何仇,要謀他的性命?”
喬泰遞了個眼色與馬榮,兩人默默出了牢門,背後只聽見吳大蟲將手中鐵鏈扯搖得鏗鏘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