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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隨從道:“看,七爺果然來了。”
那人走近了,眾人看到卻分明是一個鬚髮斑白的中年人。
劉氏最先反應過來:“謝,謝大人”眾人連忙行禮,誰都知道這位謝大人如今是這大晉朝最大的官兒,最紅的紅人兒。
謝安擺擺手:“我也給這孩子上柱香吧!”隨即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香。
施了禮,他側頭看著阿茂道:“節哀吧,孩子。”
阿茂躬身給他還禮:“多謝謝三叔。”
謝安看著阿茂單薄瘦削的身形,一雙大大的杏眼,不由想起另外一個郗家人,一個讓他感覺並不怎麼愉快的郗家人。他狀似不經意的嘆口氣:“你可知道你堂兄郗超的訊息嗎?”
阿茂連忙抬頭,一雙大眼睛注視著謝安,等待著他的下文。她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阿兄了,王家似乎故意隔絕她和郗家的訊息,她卻只能聽之任之,無能為力。
謝安面露憂色:“如今他在桓家也呆不下去了,不被重用,又疾病纏身,可憐啊,年紀輕輕的。”
“那,他回京口了嗎?”阿茂趕緊問道。
謝安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對一臉焦急期盼的阿茂說了聲節哀,轉身扶著車伕的手向牛車走去,滿眼都是凝重的神色,卻沒有半分哀傷。
作者有話要說:尚書令為王彪之
草稿
62
62、聖旨 。。。
“夫人,要我扶您進去嗎?”
“不用了,你去看看劉嬤嬤如何了,她年紀大,現在天氣冷,你們都要多關注著她點。”
“是,夫人。夫人,屋中要點燈嗎?剛剛霞英進去七爺不讓點燈”
“你們先退下吧。”
“是。”侍女的聲音明顯鬆了口氣。
獻之一個人坐在屋子裡不知多久了,久到天都黑了,他都沒有知覺。
當阿茂溫潤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與侍女那鮮嫩的少女聲音不急不慢的對話傳入獻之耳中的時候,他不禁感慨。
王獻之從未真正在意過歲月的流逝,從未真正在意自己和阿茂已經共同越過了多少個歲月,從天真爛漫的孩童到如今尷尬寂寞的年歲,他們已經走過了多少年。
在他心目中那一切只是一瞬。
這一瞬,讓那曾經傻乎乎的京口少女變成了沉著穩重的少婦,他突然覺得這一瞬太長太長,長得他不曾真正用心感受,他期望可以重新來過。如果重新來過,他會不會依然那麼任性呢?
如果重新來過,他會不會選擇司馬道福呢?
最後躍入心中的這個念頭,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是愛阿姊的,他也並不愛司馬道福,這一切他心中比誰都知道,可是在這一刻他卻有些動搖,為了王家,為了父親,他有什麼不可以犧牲呢?
這算是犧牲嗎?犧牲的是他自己還是犧牲的阿姊?
想起阿茂,王獻之腔子裡的那顆心像是被人緊緊掐住,讓他呼吸不得。
“吱呀”一聲門響。
王獻之聽到了細碎的聲音,那是衣料摩擦的聲音,他幾乎嗅到了阿茂身上特有的氣味,那樣淡淡的細弱的味道,讓他想起來心就變得柔軟的味道。
他感覺得到她在慢慢向自己靠近,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再靠近。
“獻之,你在嗎?”
阿茂幾乎一開門就感覺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他燻的香她認得,她甚至聞到了哀傷的味道。
黑夜對阿茂來說從來都不算黑,那清冷的月亮將世間萬物籠罩上一層幽幽暗藍的光暈,讓自以為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切變得若隱若現。
阿茂嘆一口氣,伸手就要摸火摺子。突然一股力量將她整個人帶向後方。她毫不猶豫的軟軟的倒向那個人,倒向自己人生的依靠。她不記得她為他放棄過或是得到過什麼,她只記得他幾乎是她人生全部的全部,全部的喜樂全部的哀傷,都與他有關。
他身上的溫暖讓她的眼淚再一次的湧了出來,他抱她抱得那麼緊,像是要將她擠碎,她疼得忍不住叫出聲。
王獻之聽到了阿茂那小小的一聲呻吟,神智才有些恢復過來,他伸出手去摸她的頭髮,她的臉,她鬢邊一朵小小的花。
這朵小花有著微涼的觸感,從香味上他辨別得出來是一朵嬌嫩的雛菊,他胡亂的將它揉爛,幾乎碾成了花泥。
阿茂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她卻也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伸手去摸黑暗中獻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