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摸了摸熊耳,順了順熊背,撫了撫熊掌,摸得舒暢後,預備離去的節骨眼兒上,她將人家尾巴給蹂躪性的一踩,整座雪山頓時熱鬧了起來。
所幸這場出人意表的熱鬧只折騰了半夜,白熊小弟大約因體力不支,愈添飢寒交迫,更是疲懶,非常應景地回了它的老窩開始它綿長的回籠覺,方終結了一出有驚無險的爛戲,玉袖才拖著氣喘如牛的骨架子,回頭又尋了老伯,待他憋出 “東北”倆字,已費了大半夜,不曉得青珂他們還有命沒命活,令她甚是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
☆、相濡以沫(一)一更
臘梅花開的季節,紅梅星星點點妙立在枝頭,似一副陽春白雪的不敗詩畫。
玉袖枕了張軟絮墊在冷冷的板凳上,仰頭將遠處的落雪成白極目相望。不知是誰說過,雪沒有顏色是因為它將自己的顏色忘了,眼目下真是十分應景。
調皮的六稜雪花挨肩迭背地來瘙癢她,被她一手輕輕趕走,再抬頭時,鎮裡的孩子鬨鬧作成一團,圍著遠處的薛謹打圈兒。
薛謹木訥坐著,垂著腦袋靜靜望著地上即將被雪湮沒的落梅,沉寂得似沒有星月的夜。
相處多日,鎮裡的孩子們甚至替薛謹編了首童謠:“木也呆,他也呆。日日趺坐望滄海。滄海不忍獨自哀。淚淹九州皆成白。”但薛謹甚為大方地沒將這番奚落上心,想想他也沒法不大方,因一切就如白雪忘了自己的顏色,他也將自己、將身旁的人忘得很是乾淨。
玉袖定睛許久,回想一番,為何能悠閒坐在這兒,一口幽幽之氣嘆了嘆,甚是無奈。日前所轉託鳳晞的事暫時擱淺,因薛謹中了那無限趨近於一等殘廢的毒,是以他現在儼然猶如一根木頭。但這根木頭金貴非常,凡事都需要一位貼身保姆事必躬親地看覷,這位貼身保姆自然是薛謹冒死相救從而變成一等殘廢的罪魁禍首,青珂。
太夫的託詞像事前串合過一般統一,皆蓋棺定論為“毒入神經,該剔除的都給剔了,剩下的需看天意。餘毒作祟不是沒可能,這份餘毒少說也要個把月,多達個把年,再多點那還是要看天意。”
玉袖在一旁悶悶地想,青天老爺子管四海八荒的神魔鬼怪也顧不過來,莫說恁多凡命,你們前世今生的命數都教縉文一手捏著。所以說廟裡燒香拜佛的有空不如給縉文燒兩摞子香火,指不定他老人家給你一張步步高昇福祿安康的薄紙呢。
嘆氣中回頭又想到縉文的再三叮嚀,說是太上老君的仙藥斷斷使不得,倘若要使,事先將額頭擦亮,等著天雷公公來拜拜你。
玉袖只得哆嗦著將挨著香囊面兒上的手移開,拉著一張臭臉,滿眼悽楚地將面前的青珂看著。此時的她如秋風裡頹敗的枯葉,在薛謹的床側凋零,又如春暖花開時,最後一滴消逝的冰雪,孤零零地蒸發。
四季換,日月輪,眼看時光流逝,往事俱往矣,無能為力改變,順從已是上天給予最大的恩賜。
玉袖不記得已經是第幾日了,似乎都是同一日地過。青珂一早替薛謹整飭盥漱,準備飯食,三餐過後便睡下。猶記得緊得是,鳳晞手藝不錯,造了把兩個木輪子的座椅,推著一動不動的薛謹尚好出門曬一曬,吸一吸日月精華,於身於心多少有些好處。
玉袖嘗誇他:“你竟會這麼多,木藝這些細緻的活皆是凡人一手一足做出來的,神仙則略施個把物形之幻,便能堆坐木山,當然神兵利器還是要一手一足鑄造的。”
鳳晞道:“在軒轅丘時,伐樹削木之勞者,業師所授也。雖跋山涉水,荊榛遍地,有狼虎同行,但需持之以恆,方能勝也。無趣時便自接幾則伐木的事宜來,聊當修行罷了。”
玉袖細細將這句文言摻著點白話的語句梳理,除了認知到鳳晞打小能在荊棘堆裡砍樹削木的不凡能力外,還覺得軒轅的老頭不簡單,將門下的弟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擺明就是讓他們白乾苦力,白乾苦力的同時又懇懇切切的將一切白乾苦力認作是一種自我修煉。在前有狼後有虎的惡況下將苦力完成,便是對自我修煉的一種昇華。久而久之這便成了軒轅閣弟子們普遍的、將白乾苦力當作自我修煉的一種信仰。
鳳晞甫雕完一隻木鐲子,刻了七朵花瓣,收刀俯頜一吹,一層木屑舞開。再將鐲子套上她的皓腕,同那隻七彩琉璃鐲相撞,生出極其清脆的丁零聲,他聲若蚊咬:“那木椅是我替自己試做的,好待將來你能推推我”
玉袖的心思從暗暗咬牙對辛姜唯老而辣的佩服瞬間越到鐲子上,甩著手腕,伶仃酒泉聲聲入耳,鳳晞的聲音斷斷續續,她分神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