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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袖嚥了咽口水,改口道:“這根紅線真是害人害己,是哪個缺德鬼想出來的?”
鳳晞看著她,沉思的模樣,似乎正在腦中搜羅這一號人物,半晌道:“我記得似乎是北冥帝的夫人的孃家的”
玉袖暈了暈,抬手捂住鳳晞的唇:“好了,這件事稍後再議。”望了望前方,眾多人七倒八歪地躺著,剩餘的並著青珂和薛謹統統消失乾淨,她問道:“他們這架算是掐完了?青珂和薛謹呢?”
鳳晞方才將一顆心撲在她身上,並未著意旁人,分出眼白的時候隱約見到數人跳崖的壯舉,慢慢道:“都跳崖了。”
玉袖瞭然:“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鳳晞收了淡笑,深沉地盯著玉袖,浮光如海:“這個問題”
玉袖認真地回看他:“這個問題怎麼?”
靜靜候了半晌,鳳晞才道:“真是個好問題。”
玉袖:“”
這件差事,實在辦得好。
按縉文的夙性大約會對玉袖如上評價,他認為玉袖雖是個不經事的主兒,所作所為皆雷聲大雨點小,好在總能陰差陽錯將事情補得圓滿,興許還能點綴□,總算沒將事給耽擱。譬如這樁事,倘若她不這麼一跌,不這麼一叫,鳳晞怎會不顧情誼將他們丟下,不將他們丟下,便不能叫他們齊大夥兒跳崖殉情從而將劇情推入□。
但她左右想想,那個該跳崖的人怎麼都應該她罷
虧得綠頤的水鏡捎在身上,能敬出來將他們弄丟的人尋一尋。可見神仙真是個好身份,倘若沒神仙造出這些上天入地的寶貝,要辦此類尋人的事,除非沒日沒夜地找,絕沒旁門左道的小路能抄。
玉袖從屍堆中翻出一片碎花綢緞,緞子上站了幾根髮絲,是從青珂的衣衫上被削下的。將髮絲丟入鏡中,水鏡顯示的是一路飄雪,他們興許沒到目的地。但若按縉文譜的來說,先前的山道成了山崖,不曉得那個山洞會不會變成地洞
玉袖在沉思。
鳳晞沉吟道:“左右都不曉得對不對,先找一找再說。”
玉袖欣然而應。
夕陽西下,勞碌奔波在雪崖。
鳳晞和玉袖將山頭下方圓幾里饒了兩圈,除卻兩具刺客的屍體,和一些打鬥的痕跡,便再無他可探之膩,便悻悻而回。
因無頭蒼蠅般尋實在過於盲目,鳳晞表示先回鎮子尋人問一問左近的詳細地界,有無山洞之類的形容。
待問到第十位老伯,他滿臉褶皺坑坑窪窪,重要的是他的牙掉得有些多,一張一合之間玉袖悄悄數了數,還剩三顆牙搖搖晃晃堅忍不拔。他好似含著一顆橄欖,乾癟癟地唇抿著咬字:“東東”
不需要繼續“東”,玉袖也曉得是東面,扶了扶柱了根木頭柺杖的老伯進屋,立即朝東深入。對此鳳晞表示即便是出於禮貌,也該等老伯將話說完。玉袖擺手道:“那多浪費時間啊,我記得凡世有這麼一句詩形容一刻千金的,說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唉,你聽沒聽過?”
鳳晞恁樣博學的人,出乎意料表示沒有聽過,大約是沒大名望的詩人所作。但他細細品來,著實是有一番深刻的道理在裡頭,鑑賞了一路,讚譽了一路,又無限感慨憂傷了一路。
要從他沉著又淡漠的眼神裡品出憂傷這個詞語委實有些難度,但還是叫玉袖品出來了,雖然她沒鬧明白他在憂傷些什麼。
後來玉袖對方才沒有堅持聽到底而懊悔不已,老伯的話實有參差。
傍晚,天色已黑,百家橘紅的豆燈逶迤串成條長長的光線,替他們照出了鎮外數十里。九重天的北斗星亦替他們指路,空曠的雪地,只剩腳下暗啞的踏雪聲。融融乳白包圍著他們上下浮動,迎著鵝毛大雪,前方一座凸起的山洞成了白色世界唯一招搖幡標,玉袖興高采烈地奔向它。
在這樣難得的風雪裡,她難得找著一個洞穴,裡頭卻不是青珂和薛謹,乃是一頭甫入眠的白熊。好歹不歹玉袖又將這頭將睡不久的白熊給鬧醒了,尋人這碼事便千迴百轉了一宿。
在玉袖入明澤門下前,她爹孃給她尋過幾位西席,皆韙認玉袖乃是個聰慧伶俐的姑娘,卻可惜浮躁冒撞,一門心思只想顯擺些小聰明,委實教不得。幼時的她對這番評價的內涵實是打了個悶葫蘆,揣在心裡揣到了兩百多歲才摸出個條理,繼而執拗反駁她自己乃“藏愚守拙”。可如今看來,幾位西席皆目光深遠,看人看物甚有幾分透徹,對玉袖的評價是相當合襯的。
一如此時,玉袖將老伯的話領會錯不說,本見了白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