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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澤一閃,她彷彿在回答:“傻呀,我傻得歡喜。”
他在嘆息,都怪我,將你變成全世界。
她卻笑了,都怪我,怎麼能這麼愛你。
青珂成功將薛謹背了回去,因這樁事鬧得委實大了點兒,叔嬸兒們紛紛領著孩子來致歉,並送些吃食,虛套時不忘流露出憐憫的韻味,青珂大度地一一受了。
鬧騰後便是閒賴,虛擲光陰間,玉袖近來參修,發現仙力提了個檔次,便將自己胸口的玉石凝出一個甚飄渺的虛魂,再從身子裡頭渡出去,體驗一下當鬼魂的飄逸瀟灑。但此法耗精神頭耗得厲害,用了一回便奄奄無力個兩三日,被鳳晞勒令不許再用。
玉袖奄奄趴在他懷裡,奄奄應了應,但她的夙性天生就是個口不對心的左性,嘴上委曲求全承了,心底卻是另一番敁敠。待她身體好時,便定要再飄一回,當個異類的飄移一族。
這廂玉袖活絡了,便將心裡的算盤付諸實踐,騰在青珂頭頂,見她推著薛謹靜靜觀賞冰消雪融、春意勃發之景時,捂著他的手,自言自語道:“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我不當什麼大小姐,不需榮華富貴,名利權威,我只要陪著你就夠了。”說著,兀自流下了眼淚,似乎遇上了他,她變得分外愛哭:“阿謹我們成親好不好,不需要金鐺玉器,也不需要兒孫繞膝,老了沒人照拂我們也罷,死後沒人替我們斂屍也罷,左右進了塵土化了白骨。不求來生來生,只要今生今世有你我便也夠了。”
明明是初春,好似颳起了風雪,玉袖恍惚覺得是不是下了雨,可冬日哪裡會下雨,可是不下雨,薛謹臉上的雨水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玉袖兜轉兩圈,但見青珂與薛謹在屋子前脈脈相依,端看初春的簇團桃蕊,如霞如錦。他們興許在想,倘若這般坐到七老八十多好,百年之後與屋前的春桃冬梅同化,是如何一番叫人羨煞的溫情。
想了想,不免教人辛酸,他們的一番情路可真是分外坎坷,賺人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
☆、棒打鴛鴦技術太差(一)一更
暖風裡帶過幾朵紅梅,輕易穿過玉袖的身體,她側頭盯了它片刻,馥郁芳香勾出一個綿長的噴嚏,她醞釀了許久還是將它憋下去。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這日子過的實在糊塗,怎就一晃眼睜見光禿禿的虯枝長了綠毛,陽春花開遍街頭巷尾,抬頭能見大雁從南邊歸巢了。甚至香花馥郁,蔥綠扶疏之間,屋簷前的那道兒上,儼然站著一對璧人,帛履下踩著層薄薄的雪,粒粒還閃著光,兩雙笑顏映著迷人的金陽,因耀眼而朦朧,宛如一出童話。
鳳晞往跟頭站了站,咳道:“且去將行囊拾綴拾綴,趕膳前走,免得你午倦。”
玉袖回過神,點頭道:“都收拾好了,走罷。”
並著鳳晞將前腳的人趕上,而後恍惚追思過去的那一月。
一月前的夜晚,星辰十分璀璨。
為了持家立計,以免入不敷出荷囊蕭條,青珂晚飯後替人縫補,半夜裡頭才回屋。
那夜,她一回便發現薛謹再次沒了影兒,徒留一張推椅。她翻箱倒籠般將床鋪也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將人翻出來,急得快哭了時,一道逾越多月不曾聽見的音色劈天蓋地砸向她的靈臺:“阿珂”
那時玉袖恰來了興頭,念決化了幾隻螢火蟲,令它們飛到青珂屋裡。
閃爍的綠光中,她噙滿了淚,向前伸了伸手,又驀地收回,明明想要哭泣,卻掙扎笑出聲:“是不是我累了?我這幾天很累,所以將你夢著了,須知我每晚都夢著你能這樣叫我。”抬起右手遮著眼,哽咽道:“卻沒能一次這樣真切得將我看著,我很難過。”委屈地掩著大片從手中溢位的淚澤,像是受了屈的孩子那樣,哭得很是傷心。
窗外的世界,告別了晚冬最後的彌留,乘風而去。一夜花苞逐次綻開,希望踩著祥雲降臨。幾隻螢火蟲趴在薛謹的衣衫上,顯得愈益夢幻,他道:“阿珂,我是真的。”
青珂移開手,淚眼模糊中,努力再度將手一觸,拂上他的臉龐,嘆息道:“如果是夢,我醒了便見不到你了,如果不是夢,我不醒又照顧不了你。”
薛謹一手將她攬過,輕輕擁入懷,螢火蟲停駐在青珂的髮絲稍,一片螢光又將他照得真實:“不是夢,你看我能抱你了。”
青珂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道:“你睡了這樣久,有夢著我麼。”
他爽快地誆道:“沒有。”
玉袖趴在窗前,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委實欠抽。但殊不曉得是青珂傻,還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