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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晞閒閒地倚上闔園的梅花中開得最旺的一棵,道:“說是出去一遭。”低頭含笑看著玉袖:“大約是替沐姑娘備生誕禮去了。”
玉袖木木樗樗,對今日是青珂的生誕日完全不知情,鳳晞解釋道:“你走神的片刻,沐姑娘走露與薛謹曉得了。”
她看著青珂收了針線,左手端了一兜籃的錦色線絨,右手夾著一花梨板凳,穿於被勁風漾起的漫天飛花中,嫋嫋婷婷的身影纖細卻不嬌柔。
再朝房舍望了望,月上柳梢頭,春日新孵的綠蟲伏葉少憩,稍大些的銜去蓋住它的嫩葉,用頭將它頂醒,似乎示意著晚膳時辰到了。她摸著肚子道:“我餓了。”
鳳晞勾起嘴角:“先吃飯罷。”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愛恨枉斷腸(一)四更
斜陽將碧霄燒的通紅,懸月的神君駕著銀輪劃過,玉袖看見一串銀鈴般亮麗的星輝從九重天洋洋灑灑飄下,似晚霞獨泣的串串淚珠。
所幸身上價了則上仙的份子,加之生於翎雀園這千芳百卉之地,嗅覺甚是靈敏,距別院百射之地便聞得一股隱隱焦味。她同鳳晞道後,他暗叫一聲不好,亟切攜自己趕去。
玉袖方至十里梅花外,便見天空之上熊熊燃氣一團紅蓮業火,整座別院與喧妍梅花淹沒於火海,火舌舔到了三丈高空,射出它們扎掙的表情。連天接地的火龍倒彷彿是碧落天撒下了一河積攢了數年的紅梅。它們密密麻麻,爭先恐後地撲向雪地,扼殺一切銀白的物事,駕輕就熟得如同一個慣犯,埋葬他人的生命,斷送自己的前程。
玉袖箍緊鳳晞的手,剋制不住顫了幾顫,她聽到自己的喉嚨發緊:“青珂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如果她沒有看錯,青珂亭亭立在火海中,璀璨星眸此番暗無顏色,手執那把鑲了金龍的青峰緩步靠近薛瑧,慢慢將劍鋒與其持平。沒能鬧明白,薛謹同青珂架空說,他同薛瑧兩個因咒術牽連,命連一線,倘若薛瑧胸口封著的玉石碎裂,他便也一同上西天。青珂並不曉得這是薛謹的一番大瞎話,倒是信得真,而傍今她卻端出刺殺的架勢,是要將薛瑧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送上西天的意思麼。
鳳晞輕道:“這是瞳術。”
玉袖訝了訝。
這個咒法,她竟略曉得些皮毛。
瞳術,顧名思義,是以眼神控制人的一種秘術,換一個大家比較理解的說法,便是將對方催眠,以達到隨意擺佈他人聽從自己指令的術法。但這個術法持續時間甚短,是以只有行一些簡便的事情方能借它來用一用。
薛瑧是人偶,便更比凡人多了一層攝人的能力。一雙流光溢彩的黑曜眼,將世間秘笈瞳術煉得爐火純青,較之上四海八荒的各類神狐一族的媚術,怕也差不去幾分。
正略尋思著瞳術時,卻聽玉石的瓷器碎裂聲一作,玉袖反射性捂著胸口,定睛一望,那柄青峰刺穿了薛瑧的胸膛,匯聚了靈氣的黑曜石眼,頓時一片死灰。玉袖想,終究還是叫薛瑧稱了願。但她不是不曉得薛謹的脾性,倘若青珂在明明曉得他的性命與薛瑧的綁在一處,卻還是動手的話。
乖乖,薛謹似乎從不容旁人背叛他來著
玉袖沒有考量錯。步玉石碎聲後塵,又是喀拉一聲,薛謹提劍從數十步外閃過。玉袖瞪著眼,險些喊出聲兒來,反應過來時,方才發覺她這一聲驚訝若是出聲,便會捅個大婁子。但幸好鳳晞出手向來迅捷,將她的那聲訝然捂進肚皮。玉袖將眼珠子往下一瞟,那雙手與自己的唇瓣貼合得甚嚴實。
她摸著心肝兒道了聲幸哉,覺得今日乃是瓷器們集體撲死的一日,兩聲清脆的聲兒倒挺同步,兩雙冷劍刺穿胸膛的聲兒,更是同步。
青珂的胸前漸漸湧出血色。
她伸了伸脖頸,探頭看見地上碎了一片燒窯的並蒂雙花囊,想來是薛謹要送與青珂作壽禮的,而最後他卻送了她一劍穿心刺。
偏離心臟右三寸,鮮血自青珂的左胸侵透層層青紗,綻出兩朵穿心並蒂蓮,醒目的紅自泠泠銀劍蜿蜒流下,映出一雙火紅的怒眼,惡狠狠地將她盯著。
璀璨星眸終轉回了來,青珂不可置信地將他同薛瑧望著,張了張口,卻沒能問一句為什麼。
是因薛謹搶先問道:“為什麼?”
青珂含淚搖頭:“不是這樣的”
玉袖拖著鳳晞挨近後,方聽到薛謹壓抑的憤怒:“青珂,我有眼睛,看得見。你方才那樣做,是認為她的玉石碎了,我便再難見天日?但如今見我還好好地活著,有些驚訝?”他冷笑一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