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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轉得倒快。”
青珂握著寸寸磨心的冷鋒,嘴角溢著血絲,卻賣力將頭搖著:“方才做了什麼,我不記得。而你見到的,那並不是真的,我從沒想過要傷她,也從沒想過要傷你,你分明曉得我的,我怎麼會想你死呢。”
薛謹的雙手微不察覺地抖了兩下,最終化為嘲諷:“難道你要我相信,是她自己衝上你的劍?阿珂,這樣的話你不覺得荒唐?她不若是個不會言語不會行步的人偶,要如何才能唆使你?要如何才能自裁?”再冷哼一聲,眼神慢慢凍結:“阿珂,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學會了。”
青珂瞪大雙眼,反問道:“你不信我?”
他卻不願再看她一眼,冷硬道:“我想信你,但是我也說過同她的命牽綁在一處,可你依然動手了”語氣裡似乎他才是該失望的人,偉岸的脊背因此看起來分外消瘦伶仃:“阿珂,你這樣做卻有什麼意思,起初教我想好好愛你,如今卻令我十分恨你。”不帶任何質問的口吻,兀自敲定她的罪名,他冷笑:“亦或從初見,你便欺騙著我。”
薛瑧自劍鋒滑落,青珂慢慢握上那柄盛滿她鮮血的泠劍,一寸寸從左胸抽出,幾乎能感受到劍鋒割著心房的痛苦。
華髮凌亂,又愈添亂地絆住她纖細的腳裸,趔趔趄趄踉蹌在地,斷斷續續笑了出來。玉袖莫名地想,她不是被傷情傷得瘋了罷。
確然有些瘋,因青珂點著頭承認:“是,我欺騙了你。”越說越哽咽:“到頭來,你竟是這樣認為的。”
四處樹影被腥風颳得雜亂,火光被扯出一道道傷痕。
她已滿身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壓抑著嗓音道:“你從來只拿你的眼看,卻從不拿心去想一想,一路走來,我做的這麼多,又有哪一刻是欺騙過你的?”說著,何時滿眼淚痕,如破冰而出的悲傷。青珂說的有理,饒是薛謹的腦子再有問題罷,這個道理也該明白。即便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得了這番冰徹的詰問,也該踅思迴轉,好好考量一番。
但她同鳳晞離開短短一頓飯的時辰,薛謹卻也離開了這些時間。買一件生辰禮物罷了,何須恁樣多時間?這段時辰,於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亦或和某人接觸後,受了什麼蠱惑要挾,是以導致這樣一出天翻地覆的劇情,也不是沒可能。
薛謹果然沒仔細思量青珂的大道理,他微微側了身,從玉袖的角度,卻看到眼中莫名的不忍情感:“至今不論你是否欺騙,你為我做的,我銘記於心。如今我放你離開,但是,阿珂,今後便將此前的種種恩怨一筆勾銷了,你我再不必相見。”冰冷的言語,堅冷的背影,沒於熊熊翻騰的火海的照映下。
天空下起瀝瀝小雨,頃刻磅礴,青珂倒在血泊中,玉袖探過身去瞧,卻聽她道:“穠梅妍豔露凝香,一場愛恨枉斷腸。”
一段感天動地的深情,至此,算是徹底破裂了。仔細想想,青珂若要背叛他,有無數個機會下手,在薛瑧身上費功夫,這是何苦來?便是薛謹不記得青珂日夜照顧自己的那段腥風血雨,悽悽慘慘慼戚的生活,也該禍來心澈般在腦中大徹大悟,若非青珂,何來今日的薛謹呢?
玉袖斟酌一番,得出結論:估摸是當時熊熊大火噼裡啪啦的噌噌噌燒,他的腦子也跟著熊熊大火噼裡啪啦的噌噌噌燒,恁的這般噼裡啪啦的噌噌噌燒,結果,別院燒成了灰子,他燒成了傻子。
再輕輕一嘆,不論青珂清白與否,他終究是沒信她。
後來鳳晞與玉袖分析道:“想必沐姑娘同薛瑧獨處時,不意間中了她的瞳術,便是我,精神力不夠強大,大約也會著了道。”復又略略皺眉:“但薛瑧若要對沐姑娘用瞳術,此前幾月便能趁了我們不在的空子,用瞳術迷了沐姑娘,一再拖延,委實沒個正理,且薛兄並不是這樣沒腦子的,該是推得出有人給沐姑娘下了個空套兒,待她去鑽。”
玉袖將這一番解釋翻來覆去又覆去翻來的斟酌咂摸,順著那根不曉得是哪裡生出的疑滕,一路磕磕絆絆地摸瓜摸上去,好歹對這個疑問有個清明的問法:“女人遇上感情智商普遍為零,男人遇上感情,智商普遍為負數也未可知,興許哪日他下了套兒給自己鑽,也是可能的。可是你說薛瑧的瞳術,當初對青珂沒能使上,只能說運氣忒差,但她對我大眼瞪小眼接連三個多月,竟也沒用上?”
鳳晞幽幽瞟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欲說還休的形容,逼得玉袖暗暗跳腳,她便是個你越不說,她越想知道的性子。憋著半日,方聽得鳳晞淡淡吐了一口氣:“瞳術如何了得也只對凡人,對神仙,自然不管用。”又幽幽看著她,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