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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晞揚眉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玉袖停了停,覺得身體有些熱,腦子也有些熱。青珂呆呆地看著薛謹揉腳好一會兒,玉袖才轉過來道:“風度什麼的不重要的,你莫在意,莫在意。”
鳳晞撐著頭看她,好看的丹鳳眼眯了眯,像是一潭盈滿彎月的鏡湖,“你是說他比較好看,你喜歡長得比較好看的?”
“啊?”玉袖呆滯片刻,方察覺他先前那句話的點,乃是在後半句,急忙接上:“唔,卻也不是,外表什麼如同金錢乃是身外之物。”嘿嘿了兩聲:“嗯,身外之物。”
鳳晞甚滿意地點頭:“那我們再將風度這個問題談一談,你是說我沒有風度?既然沒有風度是不是指可以隨便對你做什麼,嗯?”睫毛上端的那輪彎眉挑的婀娜多姿,並且漸漸放大。玉袖眼皮象徵性地一跳,捂著眼皮騰地跳遠,擺手道:“不不不,是本少忒沒風度,忒沒風度了。”
婀娜多姿地眉毛繼續靠近,進一步千姿百態起來:“哦,那你可以隨便對我做什麼,我不介意。”
玉袖在心裡暗暗叫了兩聲苦。誠然你不介意,她也不介意,但過分的不介意,便會醞釀出難以預料的禍端,比如有個寶寶之類的。
但她還沒有這方面的心裡準備,也沒經驗,想象中是個很麻煩很痛苦的活計。且介她心頭還扎個根誅仙的梗,因此便不能不介意了。
她作出苦惱的模樣,看著遠處窮山萬里,天邊飛舞的雪絮纏繞著繪著一副千奇百怪的雪景,指著遠方隱約能見到冬鳥劃過天際留下的白煙,裝做很有幾分感概道:“再痛苦的環境,動物總是本能尋求生存之道。是以我們也莫能落後,休息夠了便做緊上路罷。”說完,像兔子一樣撒開腿便跑,將身後的綿綿輕笑,丟入霜色暗雪。
玉袖跑著跑著驚覺將主角跟丟了,正住了腳,琢磨著倘若縉文曉得了,會不會亂棍將她打死時,不曉得鳳晞何時氣定神閒地在身後轉了一圈,看著她似鑽研著一本晦澀難懂的古書,而後恍然驚悟書中的玄奧,笑了笑道:“你旁的優點找不大出,溜邊的速度倒可圈可點。但既然曉得會將人跟丟,跑這麼快做什麼。”
她窩火道:“誰曉得。”突然打住,撓了撓腦瓜,佯裝懊悔的神色,將窩著的火壓了壓道:“不意將這樁事忘了,但我以為此番不是探討我跑不跑得快的時候,丟了人如何辦?”
他斜眼瞟了瞟身後的一片白雪,沒所謂道:“我以為他們兩人的識路本事,該比你強,左右莫能將我們跟丟。”再指了指前方:“不遠處該有一下處落腳。”
她訝了訝道:“有下處落腳。”再分出神思,撥開雪煙深深一望,果真藏了一層朦朦燭光。有這麼個落腳處,她卻不曉得?卻讓一個凡人曉得這麼個落腳處,一個凡人怎麼能比神仙愈料事如神?
她悲憤之情叢生,懊惱地朝旁挪了兩步。
卻被鳳晞拖著朝前邁,音似隱忍的笑語傳來:“不鹹山是國界要地,我關注得多了些罷了。況且我們行了許多路,左右算算,也該有一處驛站之類落腳。”
終歸是她自惱情緒使然,她的心上人恁般有本事,該是笑得合不攏嘴方是。但她窩著三千丈無明業火,並不是惱他的意思,只不若覺得自己忒沒本事,配不上鳳晞恁般優秀的人。即便他是個凡人。她的惱火,全然是惱自己不長進而已。
鳳晞料得十分精準,薛謹同青珂的識路本領甚好。日落前大家相聚,抵達下處作息。因往來路人實在多,客棧老闆勻來勻去也就騰出了兩間屋與他們打個尖兒。
玉袖一面將一塊油鋥鋥的排骨送進口中,一面思慮著分房之事。照理說她該同青珂住一間,但奈何她此番是個男兒身,青珂明明白白是個女兒身,她怎能開口要同她處一屋,擺著她要吃人家豆腐,占人家便宜。旁人看來便覺得她是一腦油水的混賬,這就忒折她面了,也忒折她老爹面了,將軒轅丘一干大大小小的面都折了。
將最後一塊排骨送至嘴邊,執筷的手被拉住,玉袖滿是油水的腦瓜突然一片澄明:是哪個混賬沒眼色的傢伙,敢攔她吃肉?
嗯,敢這樣做的混賬,該是個有膽色有魄力的混賬,將他收了替家園子看門也不錯。遂低眉去審視這位有膽色有魄力的混賬,卻只見肌理分明,骨骼修長的玉手,冷冷地貼在她的手腕上。
她呆滯片刻,嘴角似乎被冷冷的腹指來回抹了兩下,鳳晞富有磁力的聲帶振動:“你恁樣馬虎,終究不能叫我省心。”擦完又添了一句:“罷了,我也不想對你省心。”言語中似乎塗了蜂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