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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鳳晞以閒庭散步、穿花度柳地身姿離開了視線,豁悟那些身家有萬把個金子兒的男人,那都是會持家的男人。能節省的,哪怕是一文銅幣,也要省一省,方顯得出他們的賢惠。但他恁般賢惠,就顯得她忒無能,忒不知好歹了。
她在原地為自己仔細尋覓了半天的優點,發現竟沒有一處是優點。她努力回想,究竟在哪兒聽過一句聖言說過,某某某的優點便是沒有優點時,才發覺落雪漫到腳裸。她打了一個冷顫,急齁齁尋了茶樓取暖。
樓裡茶博士的手腳殷勤得甚,斟茶倒水,噓寒問暖,真誠地介紹了這裡的習俗民情。玉袖從中瞭解到,小鎮有個頗哀愁的名字,喚顰鎮,說是曾有一對情人在此生情又離恨,本是水中月與鏡中花,偏得天緣相遇。說是命中註定,又無奈紅線不為他倆長牽。得知此情終是一場虛妄,姑娘深埋青山再難尋。郎化成風吹走韶華,令青山白了發,淹沒了冬霜還有夏。
玉袖正聽得興致高昂,外間傳來陣陣馬蹄聲,展眼多了數十個戴斗笠的人,披著大氅,腰佩大刀,將不多的空位全佔了個滿。
她端了杯茶甫將送進口暖身子,欲再要一盞,卻見茶博士愣了一愣,兀自嘟囔了句:“這會子卻也有商客。”她依著視線朝他們望了望,接道:“這會子怎不能有商客?”
茶博士撓腮抓耳,解釋道:“姑娘不曉得,小人與您道個仔細。雖說顰鎮是個好歇腳的地兒,但隔座山的路平,一般商家都選平路,加緊加緊腳程,能尋個大城市做做買賣。選顰鎮過的,少有買賣人。像姑娘這般的旅客,朝北探親陟遐也有,多是三四人。若是十幾二十抱一團的並不簡便,不若走左邊那條官道。雖饒了遠路,但他們幾位既有坐騎,便遠些也是無妨。況山路崎嶇,照理更應大陸朝天去,卻往小地兒擠,委實不合理。近來風雪悽戾,也委實不合理”小二還沒分析完,便被一聲斥喝打斷,他瞟了眼掌櫃,戰戰兢兢地過去侍候。
玉袖握著空茶壺的手僵在半空,頓時靈臺清明許多。將小二的話雪亮亮一琢磨,大抵上他的意思是說,顰鎮裡頭素來路人不多,況兼是冰天雪地,突然多出跑來恁多持刀執劍的,著扮既不像商客,又不像旅客,那麼極有可能是她日盼夜盼的刺客。可想想同縉文說的很有些出入,明明是山道,怎換到鎮子了?
她一瞬間又想了許多,他們是不是殺手,待青珂回來便曉得。但公然亮刀會傷及無辜,屆時血流成河實是有悖神仙良善的本性。若要回避這個局面,那就必須引水東流。
可是如何東流法,玉袖尚在思忖。
臨行前綠頤將水鏡交與她,囑託道倘若尋人,必要先偷得一根煩惱絲入鏡方行,但玉袖卻沒有事先做好這個功課。是以她便不清楚青珂和薛謹此刻確切的地界。要將他們引去青珂身旁,演上一出鷸蚌鬥,委實有些困難。
玉袖最後決定,索性將自己充個餌,將這夥人調走,一邊尋到青珂,趁他們一個不注意,隱了身溜之大吉,禍水便成功引上正主的身上了。
這一法子斷理得十分明晰。她放下手上的茶杯,轉身出個客棧,使了個低階障眼法,凡胎肉眼看她,便是一模一樣的青珂形容。
她順手撿了地上的石子,朝客棧裡丟去。俟聽咚聲沉沉,似乎撲進了一個茶奩裡頭,歘然間數道雪亮亮的眼鋒利掃來,玉袖打了個哆嗦,方才察覺到自己的舉措似乎過於奓刺。但此番不是懊悔的時辰,應著幾十張凳子的倒地聲作響,她扭頭扔崩一跑。適才的猜想果然不錯,幾位斗笠顧不及吃茶暖身,解了全身的本事輕悠悠躥出門,踩著樹枝椏,急速追了上來。
外面雪窯冰天,雪絮子舞得不亦樂乎,鎮裡的商街卻門庭若市。玉袖欣喜地利用這一點使著障眼法,輾轉於營役勞碌者之間,恰到好處地將身後數人聚在自己一射之地。
她佩服自己的智慧真真是高人一等。
但時間一久,她不僅尋不見青珂,還將自己給繞暈了,帶著身後欲要取她性命的眾人,在九曲十八彎的巷口裡打了數個圈子,又回到原地。見十多人停了腳,玉袖蹲下來揉了揉腦袋,一眼望去,總覺得凡人的臉都長成一個模子,再起身尋人,訝然發現他們消失匿跡矣。
玉袖病急亂投醫抓了個大嬸問:“大媽,你見到方才拿著刀的人不,有十多個,高個兒,還帶著斗笠,主要是你看著他們就覺得他們有病。”結果那位大媽不僅表示沒有看見,最後加了一句:“我卻覺得你就有點病。”“”
玉袖不可置信地抱頭,沒來得及痛哭一番,肩膀被人一敲,轉過身便看見鳳晞一張陰冷的臉。她悻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