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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險些動起真格來,幸則蹴鞠中場作息,大哥恰來捉她,趕上兩端正掐起架勢,便化了干戈做了玉帛。
玉袖這一不大不小的暈,驚動許多人,大哥特走了趟仙瀛島將領了公假,正泡溫泉的司藥老兒捉來診脈。於是乎,司藥老兒診了半日,得出結論:“思慮過度,歇兩日便好,歇兩日便好。”
可能大家皆不能接受司藥這句不輕不重的忽悠話,拖著他煎心且焦慮的在床頭巴著,以便她什麼時候醒轉來,好立時再替她診一診,如若要落下什麼大毛病,那便忒折騰人了。
這點從玉袖七日後醒轉時可見一斑,她以為補個眠之類的黑芝麻,綠谷豆的小事,能將好端端的一群神仙才人曬成一對對高掛紅燈籠眼的熊貓,還在她醒轉時,端著這雙燈籠眼,激動澎湃地湧上來觀望她這個正常神仙來看,回籠覺的確是能折騰人的。
玉袖沒能將鳳晞扛著她同兩位高僧一搏的場面見到,有些失望,但想到這個架沒能及時掐起來,便也沒這麼失望,萬一鳳晞一顆心放在她身上,乃至於岔了些神,失手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她也不大樂意。
司藥熬的藥水不大苦,大約是鳳晞做了些手腳,嘴裡有些微泛甘甜,她仰了仰脖頸,欲要討一碗水喝,不意將巴在床椽的呆熊貓望見,雙眼睖睜的比一雙紅燈籠還要紅一些,鬍子青渣渣密了一層,楂黃的面容瞧著十分差。
她這麼一動,牽動了被褥,自然驚了呆熊貓,他轉了轉眼珠,沙啞出聲:“睡醒了?”她對上他的眼神,胸口突然一緊,正望著她的那雙眼紅得分外猛烈,大約因鳳晞是凡體,強撐了七日的精神頭,顯然到了極限,她方這麼一醒,他卻有些要暈的意思,她雙手撐直身子,將他扶上來:“醒了,睡得挺好,你也睡會兒。”
他躺在裡側,睖眼巴交將她望著發呆,繼而呼了一口氣:“你將我嚇得有些累,嗯,我閉一會兒。”說得分外輕巧,何止是有些累,往常人照你這樣折騰自己,已然將半個身子踏進陰司殿了,妙手難回春的形容。
玉袖乾乾笑道:“不用一會兒,多睡些時辰。”轉眼,另幾隻熊貓已然湊上來,司藥搭上她的手,咂摸了會兒道:“無礙,無礙,這廂好得很。”
二舅舅打著哈欠道:“無礙?你再瞧瞧,是不是西華下的那道咒有些反噬,本少記得”話說一半,打了個嗝,笑道:“本少這幾日也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說話不大防頭,嗯,方才話說錯了,呵呵呵呵。”
她看著他,心下覺得他將師父老人家提得有些莫名。大哥笑道:“爾爾替你煮了釀圓子。”將手裡的摺扇朝手心一敲,眯眼道:“對不對?”被突然點名的人似吃了驚雷,呆掙了半日恍然了悟:“是是,這便去。”
二舅舅難得說句大實話,她這一睡確然折騰得他夠本,磕磕絆絆東倒西歪方才摸上了門扉,大哥揉著額角,扶著他一同出去,正迎回端著藥罐子來的三舅舅,將冒著嫋嫋白煙的罐子往桌上一嗒,道:“倒是忘了,這屋裡照拂你的人大把的在,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沒什麼大妨礙,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盛了一碗形不見,香已現的藥擱著乘涼,濃酸味漂洋過海路途勞累,飄到床榻這頭依稀還能聞到些,想來是碗味道著實精彩的良藥。
三舅舅在嫋嫋白眼裡咧著白牙,可能被白煙朦朧一拂,便有些飄然,著實看不清眼底有無笑意:“既是良藥,便不能在裡頭放些解苦的,替你過濾的那位看來睡得很實,你過會兒耐著些苦便自發下床喝了罷。”話完替她搭上門,搭得十分有力道,碗裡的藥被震得掀出一口。
顯然,還記恨著同她的大梁子,氣還沒消。
玉袖以為從來只有被欠債的夠資格生氣,既然欠了人家的,總該有些愧然的模樣,或是好言俯就,或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三舅舅卻甚巧妙地避開了這幾個形容詞,她以為自己的智商並不能明白他這麼大的譜兒是擺給誰看,除非她睡了幾百年裡山變成地,地拱成山,變了幾變後,連著世道也變成被欠債的要良心自譴,凡事小心翼翼唯唯諾諾,才說得通。
三舅舅走後,禾尋同綠頤攜了兩小乖乖來覷視了一回,除卻流紫沒大表現,另幾位顯見面色都不大濟。綠頤的兩隻水泡眼勉強眯起來彎一彎,委實難為她,大約同禾尋在生活上的某些方面不大和諧,乃至於八荒分甭,四海臨竭地鬧了一鬧彆扭。但她認為兩人之間的感情事,旁人不好插足一勸,即便是閨蜜這般好心插足,也難逃情場裡頭的紛擾糾葛。為了避嫌,她還是從起火的後院裡逃出來,隨意編了個幌子將幾位送回去。
鳳晞在這個時候醒來,兩張眼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