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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嗤笑,漸漸作大:“如卿,我從沒想過和一隻屍鬼在一起,我說過我將你撿回來,不過圖個樂子,是你自以為是罷了。”冷漠漸漸爬上眉梢,在一個微不可見的角度有冷冷梅香踱來:“但我這幾日回想同你睡一起的情景,讓我覺得有些噁心。”
她卻有些微愣,他便刻意重複:“如卿,我覺得被一隻屍鬼喜歡,挺噁心。”
這些割人的心的狠話婉如無言的白刃,旁人興許並不能心領神會到什麼,但對於被自己用心喜歡的人厭惡的感覺,是一種莫大的羞恥。
如卿彷彿有些站不住,扶著一旁的紅泥牆柱,將此前他裁與她的窗花遞與他:“你送我這個,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你說的那些話,我可以不信,你的未婚妻,我也不會計較,但你答應過不會負我,你卻不能做到?”
他張了張嘴,半晌擰出一個殘忍的笑,接過那張窗花放於燭臺化為其中一員,這個舉動勢必要令人傷心,如卿看著眼裡,唇色發白,卻聽他道:“我記得你該從玄在那兒拜讀過些本子,戲裡頭男人普遍哄女人的話,便是如此。即便你是隻屍鬼,可也是個女子。”
她盡力將聲音壓平:“你不是這樣的人,阿真。”
他點頭:“對,我的內人是個大度的賢妻,倘若你沒做那樣傷天害理的事,她也能甚有度量的容一容你做個妾來使喚。”驟然冷冽起眼神,似要將她鑿穿:“但你傷了許多無辜的人,就為了你的血癮?”
此刻竟相對無言,一陣雷鳴令她驚醒,無力開口:“在你心裡原本就認定我做的,我此番如何做深情切意的解釋也是惘然,你只當我扯謊。”
瓢潑的大雨頃刻覆滅下來,屋簷開始串起顆顆晶瑩的水珠,他令眼神愈加孤傲,漠然不做聲。
她已然是將要不能控制,嗓音發抖:“既然你認定,我便也認了。那些人確實是我殺的,我天生嗜血,血癮難戒,屢教不悔,執迷不悟,這樣說,合不合你的意?我天生狠毒陰鷙,在你身旁蟄伏的日子,為了也是這麼一天,這樣說稱不稱你的心?”
他笑著點頭:“好,你承認,便曉得華嚴容不下你。”
一片瓦礫因風雨蹂躪突然爆裂炸開,屋外端出了一派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的姿態,裡頭也將風雲突變的調撥足,如卿取去一枚血紅的丹藥,她自傷的緣由便是煉製它,足夠將玄真體內的毒性壓制。她扎煞雙手,抱著最後一絲期冀,遞過去:“你服下它,我便走。”
玄真卻慢條斯理地接過,置於掌心端摩一番,一個掌勁將它震碎,“不曉得這是不是害人的毒藥,如卿,我又不傻。”
難以明白多月自傷換來的成果,卻如一棵軟弱無力的小草付之一炬的感覺,但從如卿眼底茫茫的悲傷看得出,她的內心大約心力交瘁,付出太多,是不是也該夠了呢。
“玄真,你知不知即便是一隻屍鬼的心,也是會跳的。”
滿目淒涼,目送她甚蕭條的背影投入雨中,他難以再負重堪,漸漸滑落。
安得西衢有情天,休負如來休負卿。玄真,你終究負瞭如卿。
頓在帷幕後頭的玄在踱出來嘆息:“何苦來。”
他眼角滑落著兩行濃濃的悲傷:“即便是天涯海角,兩不見也不妨。”而後,意識慢慢渙散:“我只求求她,要好好活著,不論是作為人,還是作為一隻屍鬼,她得好好活著。”
玄在說到這裡,做了總結性發言:“用這樣的手段將她逼走,未嘗不失是一樁好事,一切只不過希望她能一世平安樂喜,好好活下去。”
玉袖被這句話砸得金星亂愰,頭頂三隻黃鸝亂鳴,腦中放佛有段歷史悠久的臺詞正在高亢對唱。男子道:“倘若我有一天死了,你會怎麼辦?”女子回答:“那我就忘記你。”然後反問:“倘若我有一天死了呢?”男子默了默,鄭重的聲音:“我會等你生生世世。”
這段話將米糊般的腦漿攪和得愈加稀爛,五臟六腑因某一處驟然劇痛,跟著打顫,靈魂放佛被抽離。她看著鳳晞,覺得有些暈,意識索性隨心被一抽,安心闔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生為鬢白頭 八更
前些日的三試著實折騰掉玉袖許多精神頭,整夜攻讀,加之隔日一比劃便至子夜,況兼她後來的覺睡得不大好,是以便有如今這麼一暈,據聞暈了整七日。
這七日唯一發生的有些大茬的,是鳳晞扛著她從正門衝下凡尋大夫的事,顯然門口的兩位是沒眼力的,不曉得他已將毫髮無傷走出那片霧瘴的路摸出了門道,只雙雙將他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