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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家宴結束之後也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沈知寒就被送去沐浴梳洗,為侍寢做準備。
說起這大夏相王宋泓弛,在帝國靖泰和乾禧兩朝都稱得上是個傳奇人物。
據稱,當時的靖泰女帝石豔妝還是皇太女,而宋泓弛不過是個五品太常寺之子,卻憑著過人的文韜武略與策論德行,從三千世家子弟之中脫穎而出,被選為皇太女的伴讀,兩人也算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數年之後,石豔妝登基為帝,封宋泓弛為右相,協理朝政,在朝臣百姓的眼中,也都認定,一旦時機成熟,只怕這宋泓弛就會從相位一躍登上鳳君之位了。
那時,只怕石豔妝自己也是這樣認定的——若是她沒有遇上沈重霜。
那時天下昇平,石豔妝久居帝都理政,頗有些倦怠,一心微服私訪,去民間瞭解最自然的民生狀態。而宋泓弛身為右相,不僅破天荒地依了她的心意,居然還幫著她隱瞞一切。只是,宋泓弛不知道,他這無心插柳,卻是成全了一樁令他日後追悔莫及的風流韻事。
在大運河畔的江南煙雨中,石豔妝遇到了來自千島湖墨蘭冢的神醫沈重霜,從此,亂了身為女帝的方寸。
這樁風流韻事,明晰內情的人幾乎都入了土,其間的糾葛更是複雜無比,沒人知道究竟是怎生的細節,總之,沈重霜終究沒有入宮,而宋泓弛依舊是一朝右相,也沒有被立為鳳君,真正得寵的反倒是石豔妝後來興兵攻打南蠻時帶回的一個戰俘。
那是個來歷與身份皆成謎的男子,雖然不會是說話,卻有畫一般的眉眼,性子甚是溫文。也不知是哪裡被石豔妝看對了眼,專寵得如獲至寶。因著身份卑微,即便入了宮侍了寢,他也是決計無法被冊立為鳳君的,而石豔妝竟肯為了他虛懸鳳君之位,甚至不曾再看別的男子一眼,兩年之後更是誕下了後來的承天女帝石將離。
只可惜,到底福微祚薄,那男子得寵不過五年,便就離奇身死,而石豔妝當時身懷六甲,受了這打擊,也隨之一蹶不振,生下月央公主石瑕菲之後,她開始病痛纏身,越發嚴重。彌留之際,她召了宋泓弛去塌前,將幼女託付,一番叮嚀囑咐,將他封為“相王”,並讓皇女稱其為“相父”。
爾後,石豔妝駕崩,石將離登基,這宋泓弛一心輔佐,如今已近天命之年,仍舊未娶妻,甚至也不曾納妾。
朝臣與百姓,沒有任何人會懷疑相王宋泓弛對石家的忠誠!
只是,當沈知寒面無表情地被那些專司洗浴的宦官一番折騰之後,看到那奉了宋泓弛之命送來的薄如蟬翼的單衣單褲,饒是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有了罵人的衝動!
這樣的衣褲,穿了也分明等同於沒穿,幾乎是將這傅景玉當成了以色侍君的玩物,象徵性地纏上一根緞帶,只等那高高在上的女暴君來解了,一番玩弄欺侮。至於那隱於背後的深意和半遮半掩的膩歪,更是令人噁心得幾乎作胃!
這大內深宮之中,果然都是些不安好心的東西!
沈知寒一言不發,只是靜靜望著那個手捧衣物的小宦官。那小宦官只覺得一股犀利如劍的陰沉氣息撲面而來,剎那間就被迫得一動也不能動,連大氣也不敢喘,似乎只要稍稍一動,就會被什麼鋒利如箭的東西給刺穿魂魄,名歸黃泉,一瞬間,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滴下,很快就溼透了衣衫。
而負責一切的太監總管見此情形也不知該要說什麼。鳳君的油鹽不進他是領教過的,如今只擔心誤了時辰,自己擔罪不起,便只得吩咐隨時的小宦官給赤身露體坐在輪椅上的沈知寒蓋上一條薄毯,便催促眾人抬著,一路往石將離的寢殿而去。
時值初夏,涼風習習,一路被人抬著,即便只有一條薄毯蔽身,沈知寒倒也不覺得冷,可心卻是涼得如同被浸泡在冬日裡極冷的湖水中。
養息調理的這兩個月裡,他身上的餘毒不僅已是全部清除,就連那縛住他琵琶骨的天蠶絲也已是被他掙斷了。只不過,身處這深宮大內,武藝高強的侍衛甚多,他對情勢並不熟悉,加之雙腿不便,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望走一步算一步。此時此刻,他已是打定了主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石將離若真的想要折辱了他,他即便是不能全身而退,也定要與她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即將進入寢殿,那太監總管頗為神秘地在他雙眼上蒙了黑巾,他倒也沒有絲毫反抗的動作,只道這是深宮大內的詭異規矩,可是,當他入了那寢殿,除了那矇眼的黑巾,見到那殿中的陳設時,反倒是一時驚愕非常!
那寢殿中的陳設與他千島湖墨蘭冢的寢房幾乎是一模一樣!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