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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煙卻湊上前,早將熱茶端了過來,將茶遞給葉離離:“夫人有什麼事,吩咐我來就行!”一面又朝我說道:“姑娘今日也累了,坐著歇會吧!”
說到此事,我方轉過頭朝彩煙囑咐道:“孕婦用的東西,營裡沒有吧?”
“這!”彩煙不禁皺了眉頭,葉離離卻笑了搖頭:“放心,我都準備了!”
“太醫呢?”我不禁又說道:“讓太醫診斷一下,這一路奔波,怕動了胎氣!”
彩煙忙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喚太醫!”說著,便要出了營帳。
卻教離離伸手一擋:“不用了,有一位大夫隨我一起,恐怕楊溥正在安置,一會便會來的!”
“宮裡的太醫是不是更穩妥些?”彩煙卻小心地問道。
葉離離卻一面搖頭,笑了笑說:“這位大夫,醫術高明絕不在太醫之下,這一路也是得了他每日診查照料,我自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既然她如此篤定信任,我也不再勉強。
只是一會工夫,便有人掀簾而進,定睛一看,卻是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大夫,四五十歲的年紀,眉目深幽清朗,唇不揚自吟一絲笑意。自有一種醫者氣質,和熙溫慈。
“徐大夫!”葉離離見了他,一面笑了招呼道。他只是點了點頭,一面上前,瞧見我們,微微一闔首,又轉向離離,只是隨手一拂她伸出的腕處,便是把了脈,淡淡地說道:“夫人不用擔心,胎兒一切正常!”
葉離離點頭笑了笑,彷彿至始至終便不擔心,又看向我,眨了眨眼睛,彷彿在說:“現在可放心了?”
我搖頭失笑,那被稱為徐大夫的人卻是看了我一眼,又俯了案前,用彩煙早已備好的紙墨開了些安胎養神的藥,一面慢慢說道:“藥和平日的一樣,忌食的東西和所需注意的事項,我也一一列好!你們依此照料,不會有什麼大礙!”言語輕淡,卻是擲地有聲,確叫人心裡莫名踏實。
藥方已寫好,不等字跡幹凝,我便要彩煙隨了他去取藥。
不料他卻看向我,開口說道:“請姑娘與我一同去取藥!”
我聽得一愣,不禁正視了他,臉上神色瞧不出異色,平靜祥和地微笑著。我雖有些詫異,卻點了點頭,朝也呆愣著的彩煙說道;“好好照看離離,我隨大夫去取藥!”
與他一同出了營帳,守衛的侍衛又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只走了幾步,他才側頭忽然說道:“姑娘有不足之症?!”雖是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我的臉色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嗎?這樣想著,一面苦笑了答道:“大夫瞧出來了?”
他點了點頭,卻又說道:“已有性命之憂,如若好生照料,可有兩三年內不會有事,若不得善理,汲汲可危!”
他娓娓道來,這番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聽得只是啼笑皆非,不覺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卻被他搶先打斷:“恐怕姑娘這話已聽得耳熟能詳了?”
我只能點了點頭,他卻笑了笑,繼續說道:“只是瞧姑娘的眉間緊鎖,只怕心事太重,還是不得善理啊!”
這亦是誰都能瞧得出的狀況,我依舊沉默不語,也不放在心上。
“我倒有一法子,也許對姑娘能有所幫助!”他深看了我一眼,慢慢說道。
我聽得一怔,不覺已停了腳步,端正了姿勢看向他,並不是玩笑的神色,心裡不禁有一絲波瀾,卻也奈了性子問道:“什麼法子?”
“忘記!”他正了色,抑揚頓挫地將這二字脫口而出。
見我有些迷茫無措,又解釋道:“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厥氣上逆,脈滿去形,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大夫請明言,這晦澀的醫理,我聽不明白!”我忙打斷他的話。
他不置可否,卻依舊解釋道:“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這可明白?”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甚明白,只知是中醫藥理,字面的意思便是喜怒哀樂,情志變化過度過激,都對身體百害而無益。
“姑娘的心肝脾肺趨於衰老褪化,雖有不明緣由,但感情必是一大禍害,姑娘的病想必早就被發現,卻愈來愈惡劣,不見好轉,便知姑娘是個心性執拗,萬事皆不得放下的人,所以唯有將前事忘記,心至誠淨,無憂無鬱,病情才能穩住,生息才得延續!”
這番話說了卻與沒說一個道理,叫我依舊苦笑不得,一面搖了搖頭,一面說道:“大夫說得倒像是佛理,我資質鈍拙,此生是不可能悟透這無憂無鬱的境遇!”他卻搖了搖頭,笑了說道: